洛銀竹本來随口一說,沒想到南流景竟然還真讓他傳信:“好,我這便傳信。”
剛要動作,李幽陽與南宮六出、北離淵回來了。
洛銀竹忙起身迎了過去:“李長老,南宗主尋你有事,我正要給你傳信。”
李幽陽擡眸:“南宗主尋我有事?”
南流景緊張地攥緊拳,深吸一口氣,起身行了過來:“李長老……”
話到此處不禁蹙起了眉,因為李幽陽正滿眼垂涎地看着他:“南宗主當真是英俊不凡,不知尋我何事?”
洛銀竹揉了揉眉心,澄岩君這好色的老毛病又犯了,故意咳了兩聲提醒。
然而李幽陽壓根懶得理會,眸中欲望更濃:“南宗主不若來澄岩殿詳談,就你我二人,想談什麼,想怎麼談都可以呦。”
南流景眸中劃過殺意:“洛宗主,改日我再來拜訪,告辭。”
不等洛銀竹挽留,南流景已經禦劍離開,關河劍宗其他人同洛銀竹客套了幾句亦禦劍離去。
洛銀竹臉色鐵青地看了一眼李幽陽,還不如不回來,可南宮六出與北離淵在,他也不敢斥責,畢竟平日裡這倆弟子護着他跟護崽子似的。
回到澄岩殿,南宮六出指尖微動,一道符印從李幽陽身上退下:“方才委屈師尊了。”
三日前,三人本已離開澄岩殿,可李幽陽仔細想了想,避而不見不是長久之計,于是讓南宮六出按着澄岩君的性子畫了道傀儡符印。
看樣子暫時是騙過去了,隻要日後他不再多生事端,應該就不會再有問題。
……
一回到關河劍宗,南流景就去了墓室,倚着李幽陽的棺木喃喃道:“師尊,十年前林澤說了澄岩君随手用了道陣法,十年後北離淵又飛升金仙,我以為是你,可今日一見才知是我弄錯了,師尊,你到底在哪?我真的好想你。”
随南流景一同去雲山宗的長老歎息一聲。
……
傍晚,李幽陽獨自坐在梨花樹下,北離淵端着兩碗面行了過去:“師尊可是在想南宗主?”
用了傀儡符,見南流景整個過程李幽陽的神識都處于沉睡中:“沒有。”
北離淵将面輕輕放在李幽陽面前:“今日是師尊生辰,弟子煮了面,師尊嘗嘗合不合口味?”
李幽陽拿起筷子,自北家歸來,北離淵每年都會在他生辰時為他煮面,說起來他确實算不上個稱職的師尊,到現在他都不知道北離淵的生辰。從前,南流景生辰時,他也曾這般親手煮長壽面,比起南流景他對北離淵實在算不上上心:“離淵,你生辰是什麼時候?”
北離淵笑了下:“我與師尊的生辰是同一日。”
李幽陽輕輕嗯了一聲,這倒是好記:“今日既然也是你的生辰,可有什麼願望?”
北離淵搖頭:“能陪在師尊身旁便夠了。”
李幽陽沒有再問,這個小徒弟實在太乖巧了,等晚間睡下後,他去探一探北離淵的夢境興許會有所獲。
吃過面後,北離淵又陪着李幽陽坐了一會兒才轉身回房。
夜半,李幽陽悄悄來到北離淵房間,見北離淵已經熟睡,一道陣法入了北離淵的靈識。
靈識中,北離淵尚是孩子形态,看着也就三四歲,大雪紛飛、寒風呼嘯,北離淵衣着單薄跪在雪地裡。
旁邊看着他的奴仆冷聲:“家主說了跪夠四個時辰才能起身。”
北離淵小臉已經凍得有些發紫,李幽陽揮手抹殺了那奴仆,解下身上的鬥篷給北離淵披上,滿眼心疼地将人抱在懷中。
好一會兒,北離淵才暖和過來,顫聲:“你……你是誰?”
李幽陽輕撫了撫北離淵的墨發:“我是你未來的師尊。”
“未來的……師尊。”,北離淵重複了一遍,而後肚子發出響聲。
李幽陽笑了下:“走,師尊帶你去吃東西。”
“嗯……師尊真是個好人。”
李幽陽勾了勾唇,真是可愛的小娃娃。
此時畫面突然轉換,又回到了北家,北離淵再次跪在了雪地上,王叔因為偷偷遞給他饅頭正在受罰。
北離淵緊緊攥拳,終是開口:“鑰匙給你們,放了王叔。”
北堂楓接過鑰匙清冷道:“停手。”
王叔狼狽地趴在雪地中,北離淵忙上前。
北堂楓又道:“三日後,雲山宗收徒,我覺得澄岩君是個不錯的師尊,你若想讓王叔好好活着,就拜澄岩君為師。”
北離淵攥拳:“好。”
李幽陽沉眸,若是他沒有碰巧重生在澄岩君身上,離淵怕是會被澄岩君淩辱而死,一個孩子而已,何至于此。
“師尊?”
李幽陽怔了下,畫面轉至澄岩殿,北離淵已是如今模樣。
李幽陽怔了一下,良久才從方才的情緒中回神:“離淵,可有什麼願望?”
北離淵搖頭:“能待在師尊身旁便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