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總算找到您了,三日後,便是各大宗門弟子入秘境試煉之日……”
南流景蹙眉:“往日宗門内事務不是都有陳長老打理。”
那弟子忙道:“陳長老昨日染了風寒,閉關去了,特讓弟子來尋您回去主持。”
南流景沉着臉,半聖修為染了風寒閉關!這借口找的還真是讓人無語,也罷,剛好可借此次試煉一探真相。
回到關河劍宗,南流景直接闖入陳長老閉關之地,陳峰正津津有味地品着小酒,吃着小菜:“陳長老不是染了風寒麼?我瞧着精神好得很啊!”
陳峰沒想到南流景會突然來,忙裝作頭疼模樣:“诶呀!我的頭疼死了,不行了不行了,一看字就疼。”
南流景蹙眉:“行了,别演了,發帖各大宗門,此次秘境試煉我來主持,另外無論用什麼法子,務必要求雲山宗李幽陽到場。”
陳峰眸色一喜:“南流景,你總算是走出來了,也不枉師叔我這些年替你把這關河劍宗打理得井井有條,你放心,交代的事,我保證做到。”
南流景臉色沉了沉,轉身離開。
陳峰一邊收拾酒菜一邊嘀咕:“秘境試煉每個宗門都會有長老或者宗主帶着,但具體是哪一位是人家宗門自己的事,想要李幽陽……等等,李幽陽?總不會這麼巧吧?看來雲山宗得親自走一趟了。”
事情比陳峰想象中順利得多,他甚至都找好人了,尋思着要是不成就将雲山宗内其他長老宗主都給打趴下!沒想到洛銀竹十分配合,直接保證會讓李幽陽前往。
……
三日後,各大宗門齊聚,按排名依次就坐,南流景一襲紫袍高坐主位。
再回關河劍宗,李幽陽難免有些感觸,百年過去,宗門内無甚變化,一如往昔。
“這南宗主終于出來理事了,聽聞幽陽神君去世後,他便一直守棺不出,他對幽陽神君的情意還真是深厚。”
“那是因為幽陽神君當年對這個弟子真是好的沒邊,可惜了,若是幽陽神君還活着,說不定這兩人已經結為道侶了,畢竟若無愛意,誰家師尊能那麼寵徒弟,誰家徒弟能這麼守棺?”
“這話你也敢說,讓南宗主聽見,有你好受的。”
南宮六出翻了個白眼剛要同他們争辯,李幽陽攔下了他:“不必理會。”
南宮六出哦了一聲,下一刻這兩人的椅子突然碎裂,兩人摔得生疼。
南宮六出微怔,你要是說木的年久失修就算了,可這是石頭做的呀!
怔愣間碎裂的石子竟然崩在了兩人頭上,兩人疼得慘呼了一聲,到這會兒,南宮六出要是再信這是意外他就是純傻子。
南宮六出下看向北離淵方向,北離淵剛好不着痕迹地收回劍指,南宮六出蹙眉,合着就他老實,師尊說不必在意他就真的不管了。
下次他也學會了,能動手絕不吵吵。
見宗門已齊,南流景起身:“諸位道友遠道而來,路途勞累,秘境封禁明日開啟,稍後會有弟子引諸位道友入客房歇息,明日同一時間于此處集合,傳送各宗門弟子入秘境。”
說完轉身離去。
南宮六出、北離淵、列無雙與雲山宗其他弟子被安排在了普通客房,洛銀竹、李幽陽則被安排到了上等客房。
李幽陽剛入房門,陳峰便迎了過來,滿臉愧疚:“李長老,實在不好意思,門下弟子弄錯了,這間房已經訂給了其他宗門的長老,您看可否行個方便換一間房?”
換個房間而已,李幽陽想都沒想直接應允了。
陳峰勾了勾唇,帶着李幽陽行入主殿,到了此刻,李幽陽才明白過來這是南流景的意思:“陳長老,這是關河劍宗主殿,我住這裡是不是不太合适?”
陳峰眯了眯眼眸,他自始至終可都沒介紹過自己,他就說南流景這臭小子怎麼突然理事了,原來是尋到了,笑道:“此次來的宗門太多,實在是沒有客房了,還希望李長老委屈一下。”
李幽陽蹙眉,人家都這麼說了,肯定不能再推辭,隻能硬着頭皮與陳峰一同到了曾經自己的住所。
“李長老若有什麼需要,可直接喊我,我就住在你旁邊的房間。”
李幽陽嗯了一聲。
陳峰走後,李幽陽默默歎息,他以為上次掩飾得很好,可看這副樣子還是被南流景認出來了。故地重遊,心緒到比想象中平靜。
李幽陽行到書架旁,拿起一本手劄,随意翻了幾頁,放回去時,許是上面的書籍沒有放好,滑落下來。
李幽陽撿起想要将其放回原處,卻發現澄岩君的身軀比他原先矮了一頭,嘗試幾次都沒夠到,正想着去拿個凳子,一隻手倏然握住了書籍,耳邊傳來南流景的聲音:“我來吧。”
李幽陽松了手,南流景一邊将書籍放回一邊溫聲說道:“我知道師尊不喜他人動自己的物件,因此這些年都是我親自打理的,陳設與百年前一樣,從未更改。”
李幽陽嗯了一聲:“看來南宗主很看重尊師,那我住在此處更不合适……”
南流景溫聲:“無妨。”
當日,北離淵雖刻意去擋他的視線,但他還是看到了李幽陽回首,方才拿書之時他已探過神識,确定李幽陽就是他要找的人。
南流景柔聲:“李長老想看什麼書,我來幫你拿。”
李幽陽清冷道:“随便看看,不敢勞煩南宗主。”
說完便想離開,但南流景擋在他前方,李幽陽微微蹙眉,南流景十分不舍地讓開了路:“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