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曲祈氣急,狠狠踩了他一腳。
“嘶!”
這下江叙白倒是真的感受到疼痛了。
第二次拍攝的時候,曲祈強迫自己放松下來。她在心裡默念:“我是林念初,我是林念初。他是顧方珩,他是顧方珩。”
不知是不是心理暗示起了作用,當顧方珩再次将她打橫抱起時,她下意識地往他懷裡縮了縮。這個動作完全處于本能,卻顯得無比自然。就像是兩人之間曾經發生過無數次公主抱,林念初條件反射的行為。
“很好!顧方珩再抱緊一點,對,低頭看她。”
江叙白按照導演的要求收攏手臂,低頭,用額頭抵在曲祈額上,聲音溫柔:“這麼燙,聽話,我們去醫院。”
顧方珩的體溫從額間傳來,如此親密的姿勢,讓林念初呼吸瞬間停滞。
她仰着頭,昏昏沉沉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這個姿勢,真的太超過了。他的額頭緊緊貼着自己的,鼻尖将将錯開,溫熱的呼吸交織在一起,莫名有一種纏綿的錯覺。
“念初,聽話,好嗎?”江叙白溫柔地低聲哄着,是霸道偏執的顧方珩少見服軟的時候。隻要一遇上林念初的事情,所有事情都會失控。
就像現在,明明他應該二話不說,直接帶她去醫院看病。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将她抱在懷裡了,卻一動不動,隻能低聲下氣地哄着她同意。
“家裡有體溫計。”林念初慌忙閉上眼睛,虛弱地倚在顧方珩胸膛,聽着他有力的心跳聲,混合着自己的。
一下一下,跳得越來越快。
她偷偷睜開眼,隻看到顧方珩深邃的雙眼,眼底裡流轉着默默深情和隐隐痛惜。
“那我們先量一□□溫,要是燒得不重,就在家裡觀察。要是燒得重,還是先去醫院看一下好嗎?”
他的聲音很輕,很溫柔,是江叙白從來不曾有過的那種發自内心的疼惜一個人的溫柔。
像有魔咒一般,根本不需要看劇本,曲祈自然而然地點了點頭,聲音細弱蚊蠅:“好。”
江叙白輕輕地、小心翼翼地将她重新放在沙發上,轉身順着她的指示找醫療箱。
“卡!很好,這一條很完美!”導演笑容滿面,想來十分滿意。
曲祈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地盯着江叙白。導演喊停之後,他迅速停下了手上動作,走到監視器前和導演一起觀看回放。
許是剛才那一條拍的真的很不錯,他走過來是眼裡都隐隐透着喜氣。
“你臉很紅,要不要掀開毯子透會兒氣?”
已是接近六月的天氣,曲祈捂着毛毯拍攝生病的戲份确實有些悶熱。
但是她知道,自己臉紅,不是因為熱。
因為什麼,她不會承認。
隻是瞪了眼前的罪魁禍首一眼:“這是化妝老師特意給我點的腮紅!”
說完,她有些生氣地别過臉去,不想再看江叙白。
江叙白演技真的很好,他一開口,就能招惹自己生氣。但是他演的顧方珩卻那麼蘇,那麼蠱。
想到顧方珩剛才在自己耳邊低聲說的話,她的心依然久久不能平靜,連好過不容易降了溫的臉頰都又要再次熱起來。
接下來的戲份,是測了體溫隻有38.5度,于是顧方珩沒有強制要求林念初醫院。而是一邊吩咐助理将重要工作打包送過來,一邊留下來照顧生病的林念初。
按照劇本,林念初吃了藥後昏昏沉沉地睡去,而顧方珩則拿着助理送過來的電腦,在床邊守了一夜。
這會兒林念初已經被顧方珩抱到了床上,他重新燒了水,用手背試過溫度之後,才端着水杯和藥片走到她的床前。
“來,把藥吃了。”
林念初被他托着身子半坐起來,仰頭吞下藥片,用水送服時,因為姿勢不正幾滴水順着唇角滑落。
顧方珩的目光不自覺地追随着水珠而去,看着它就這麼肆無忌憚地一路滑過她的脖頸,消失在衣領深處。
他喉結微微滑動,伸出指腹輕輕擦去林念初唇邊的水漬。又将兩隻裸露在外的兩隻手放到被子裡,替她掖好被角,動作輕柔地不可思議:“吃了藥,再睡一覺,馬上就好了。”
曲祈聽話的閉上眼睛,林念初在這裡慢慢睡去,她卻不能睡着,隻能一動不動地感受自己胸腔按捺不住的鼓噪聲。
“卡!這條也不錯,兩位主演狀态越來越好了。”導演站起身,“休息十分鐘,準備下一場。”
“起來了,還躺着幹嘛,不會是真睡着了吧?”
“你才睡着了呢!”曲祈立刻從床上彈起來,看也不看他,就往外走,“我去喝點水。”
江叙白眉毛微挑,不懂自己又是哪裡惹到了她。他從容起身,跟着曲祈身後:“走吧,一起。”
曲祈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
這隻是演戲啊!你清醒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