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島酒店頂層總統套房的浴室裡,水蒸氣氤氲成一片朦胧。
池南雪站在落地鏡前,手指猶豫地搭在襯衫紐扣上,耳邊是隔壁淋浴間傳來的水聲。時言朝哼着《處處吻》玻璃上隐約映出他挺拔的輪廓。
"要不要一起洗?"時言朝突然提高聲音問道。
"不、不用了!"池南雪手一抖,差點扯掉第三顆紐扣。
他迅速脫下襯衫,卻在看到鏡中自己身體時僵住了——那些淡化的疤痕像醜陋的藤蔓爬在腰腹間,是那場"事故"留下的紀念品。
水聲戛然而止。池南雪慌忙抓起浴袍裹住自己,恰好時言朝推開淋浴間門,腰間隻圍了條浴巾走出來。
水珠順着他結實的腹肌滑入毛巾邊緣,黑發濕漉漉地貼在額前,整個人散發着熱氣騰騰的荷爾蒙。
"躲什麼?"時言朝挑眉看着突然背過身的池南雪,"又不是沒看過。"
"誰躲了!"池南雪嘴硬,耳尖卻紅得滴血,"我習慣一個人洗。"
時言朝不置可否,徑自走到他身後,突然伸手握住他的浴袍腰帶:"那至少把浴袍脫了再洗,嗯?"
池南雪渾身一顫,感覺溫熱的氣息噴在耳後。時言朝的手指似有若無地擦過他的腰際,讓他脊椎竄過一陣電流。
"我自己來!"池南雪猛地轉身,卻因為動作太急,浴袍前襟散開,露出大片胸膛。
時言朝眸色一暗,目光在他肌膚上逡巡:"害羞的樣子真可愛。"說着伸手撫上他的鎖骨,拇指輕輕摩挲那塊突出的骨頭。
池南雪呼吸急促起來,卻倔強地仰起臉:"時總這麼熟練,看來是閱人無數?"
"吃醋了?"時言朝低笑,手指下滑到浴袍邊緣,"放心,我隻對老婆這樣。"
"誰是你老——"話音未落,池南雪就被抵在了冰冷的鏡面上。時言朝赤裸的上身貼着他,熱度透過薄薄的浴袍灼燒着他的皮膚。
"再叫一次,"時言朝低頭在他耳邊用粵語呢喃,"我想聽你叫我老公。"
池南雪膝蓋發軟,卻強撐着挑釁:"憑、憑什麼?"
"憑這個。"時言朝突然屈膝頂入他雙腿之間,浴巾摩擦的觸感讓池南雪倒抽一口冷氣。
兩人呼吸交錯,空氣粘稠得幾乎能拉絲。就在時言朝即将吻下來的瞬間,池南雪突然一個矮身從他臂彎裡鑽出來,飛快地閃進淋浴間鎖上門。
"自己解決吧,時總!"隔着玻璃,他的聲音帶着勝利的得意。
時言朝望着磨砂玻璃後模糊的身影,又好氣又好笑:"池南雪,你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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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隔壁行政套房裡彌漫着截然不同的氣氛。
路晉和顧清明站在房間中央,盯着那張king size大床,陷入尴尬的沉默。套房雖然豪華,但不知是酒店疏忽還是有人刻意安排,原本承諾的雙床房變成了一張大床。
"我睡沙發。"顧清明率先打破沉默,轉身走向客廳。
路晉撓撓頭:"要不猜拳?"
"不必。"顧清明已經拿起一個靠墊放在沙發上,語氣冷淡,"我不習慣和别人同睡。"
路晉撇撇嘴,走到迷你吧前拿出兩瓶啤酒:"喝一杯?反正時間還早。"
顧清明猶豫了一下,接過啤酒,在沙發另一端坐下。兩人之間仿佛隔着一道無形的三八線。
"你和南雪認識很久了?"路晉試圖找話題。
"大學同學。"顧清明簡短回答,眼睛盯着電視裡無聲播放的财經新聞。
路晉灌了口啤酒:"那你知道他和時總...?"
"不知道。"顧清明生硬地打斷,"南雪的私事我從不過問。"
房間再次陷入沉默。路晉偷偷打量顧清明的側臉——這個男人長得其實很精緻,鼻梁高挺,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隻是表情冷得像冰。
"看什麼?"顧清明突然轉頭,眼神銳利。
路晉被抓個正着,慌亂中脫口而出:"你長得挺好看的。"
話一出口他就想咬掉自己的舌頭。顧清明明顯愣住了,随即耳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
"無聊。"他别過臉去,卻掩飾不住聲音裡的動搖。
路晉尴尬地灌完剩下的啤酒,起身道:"我去洗澡。"
浴室門關上後,顧清明長舒一口氣,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啤酒瓶上凝結的水珠。他掏出手機,看到池南雪發來的消息:「你們那邊怎麼樣?」
顧清明回複:「一張床。尴尬到死。」
池南雪秒回:「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