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城市的燈火漸次亮起,而他們在這片喧嚣中交換了一個帶着酒氣的吻。
——
瘋完的淩晨兩點,時氏集團總部的燈依然亮着。
池南雪站在全息投影前,指尖劃過懸浮在空中的财務報表,眉頭越皺越緊:"這筆資金流向不對。"
時言朝站在他身後,雙手撐在操控台兩側,将他整個人籠在懷裡:"南灣項目的備用金,本該用于二期工程。"
"但實際支出多了三千萬。"池南雪調出另一組數據,"而且都集中在最近兩個月——正好是徐志出逃後的時間。"
兩人的目光同時落在某個編号為"X-7"的子賬戶上。這個賬戶像黑洞一樣,悄無聲息地吞噬着資金,卻沒有明确的用途記錄。
時言朝的聲音冷了下來:"這個權限等級,隻有董事會成員才有。"
池南雪忽然轉身,鼻尖幾乎貼上時言朝的下巴:"你們公司有内鬼。"
辦公室陷入死寂,隻有全息投影發出輕微的電流聲。落地窗外,維多利亞港的燈火倒映在兩人眼中,明明滅滅。
時言朝突然按下通訊器:"蔣序,查一下過去三個月所有董事的行程記錄。"
"已經查了。"蔣序的聲音從揚聲器裡傳出,"有趣的是,張董事上個月去了趟瑞士,正好和徐志的行程重疊。"
池南雪和時言朝對視一眼。
"繼續盯着。"時言朝切斷通訊,手指撫上池南雪緊繃的後頸,"怕了?"
池南雪嗤笑,反手拽住他的領帶:"我是怕你心軟。"
"對叛徒?"時言朝低頭咬住他的耳垂,"我隻會讓他們生不如死。"
桌上的咖啡早已冷卻,池南雪卻突然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苦得他皺眉。時言朝見狀,直接俯身吻住他,舌尖掃過他唇上殘留的咖啡漬。
"别喝冷的。"
池南雪正要反駁,電腦突然發出警報聲。屏幕自動彈出一封加密郵件,隻有一行字:
「想知道真相,明晚八點,澳門老碼頭見。——L」
時言朝眯起眼:"林家?"
池南雪關掉警報,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看來老鼠坐不住了。"
打印機吞吐紙張的聲響在寂靜的辦公室裡格外刺耳。
池南雪盯着最新打印出的員工權限表,指尖在某一行反複摩挲:"财務部高級分析師,周明遠,X-7賬戶的次級操作權限。"他的聲音沙啞,"不是董事,卻能接觸到核心資金流。"
時言朝站在他身後,雙手撐在桌沿,胸膛幾乎貼着池南雪的後背。他身上的古龍水混着咖啡的苦澀,在密閉空間裡形成一種奇特的壓迫感:"入職三年,去年晉升為風控小組組長。"
投影儀将周明遠的檔案投在牆上——證件照裡的男人戴着黑框眼鏡,笑容标準得像是用尺子量過的。池南雪眯起眼,突然伸手放大他的工作經曆:"看這裡,他曾在徐氏集團實習。"
"2018年夏季,徐氏投資部。"時言朝的聲音驟然降溫,"當時負責帶他的主管......"
"是徐志的心腹。"池南雪接上他的話,調出一份加密郵件記錄,"過去六個月,他每周三晚上都會登錄一個加密服務器。"
兩人同時看向電子日曆——今天正是周三。
辦公室的玻璃門突然被敲響。
"進。"時言朝迅速切換屏幕。
秘書小林端着咖啡進來,目光在兩人之間微妙地停留了一秒:"時總,您要的咖啡。"她的視線掃過滿桌散落的文件,"需要我幫忙整理嗎?"
"不必。"池南雪接過咖啡杯,指尖不經意劃過杯底——溫度剛好,加了兩塊糖,正是他喜歡的口味。
門關上後,時言朝突然掐滅香煙:"她怎麼知道你喝咖啡的口味?"
池南雪挑眉:"全公司都知道你辦公室裡藏了個咖啡挑剔鬼。"
時言朝的表情卻沒有松動:"小林跟了我五年,從沒記錯過我的咖啡偏好。"他的手指敲擊鍵盤,調出内部監控,"但這是她第三次給你送對咖啡。"
監控畫面裡,小林在茶水間操作咖啡機時,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反着冷光。池南雪突然放大圖像:"這個戒指——"
"徐氏集團十周年紀念款。"時言朝的聲音像淬了冰,"徐志親自設計的。"
窗外的天色漸漸亮起,晨光穿透百葉窗,在地闆上劃出鋒利的線條。池南雪端起咖啡聞了聞,突然冷笑:"看來我們的小林秘書......"
"不止是秘書。"時言朝按下内線電話,"蔣序,我要周明遠和小林過去三年可以查到的通訊記錄。"
池南雪将冷掉的咖啡倒進盆栽:"現在怎麼辦?"
時言朝解開袖扣,露出腕表下隐藏的微型通訊器:"陪他們演完這場戲。"他的指尖撫過池南雪緊繃的後頸,"既然老鼠已經出洞......"
"那就一網打盡。"池南雪接上他的話,眼底燃起久違的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