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晉正想問問他些别的事,就瞧見了一個不認識的女人面帶糾結又堅定地走到他們跟前來,正确來說,是到姚顯清的面前。
“你好,我是尤南的同事,之前我在我們酒店門口見過你,那天你還跟尤南說過話的。”
王媛媛鼓起勇氣,主動跟姚顯清搭上話。
姚顯清沒有見過她,不過他對王媛媛說的事情記憶猶新。
姚顯清應了聲,等着聽王媛媛接下來講的話。
王媛媛見對方沒有趕走自己,或是找其他理由離開,就知道自己是找對人了。
她忙不疊地将尤南最近的情況說給姚顯清聽。
一旁的趙晉将女人的話記在耳中,他安靜站一旁,沒有開口打斷。
“尤南”這個名字他也記下了。
趙晉掃了眼姚顯清的面色,眉心蹙了下。
趙晉跟姚顯清幾乎是從小一起長大,可以說他們互相比對方的家裡人還要更加了解對方的脾性。
他一看姚顯清的表情,就知道這個“尤南”能夠牽動姚顯清的心情變化。
趙晉不着痕迹瞥了眼還在說話的王媛媛,伸手進衣服口袋裡,掏出了煙盒和打火機,“啪嗒”一聲,他點燃自己吸了一口。
姚顯清眼角餘光都沒有給他分一點。他的注意力都在王媛媛的話語裡。
姚顯清沉着眉眼說了一個日期,王媛媛仔細想了想,連忙點頭,“是的,是的,那天過後的第二天尤南就請了假,第三天去上班,然後就有了改變。”
不讓靠近,不在跟别人說話,拒絕了公司團建和朋友間的各種活動,每天公司上下班兩點一線。
身體狀态、精神狀态都搖搖欲墜,他們都不知道尤南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一點姚顯清是清楚的。
原因是齊玉文,最根本的原因還是因為他自己。
姚顯清對尤南的遭遇十分自責,不過他最近也沒有辦法能夠聯系上尤南。
尤南是齊玉文的妻子,齊玉文幾乎掌控尤南的一切。
姚顯清的社交聯系方式幾乎全都被拉黑,無法聯系上尤南,齊玉文更是上班下班都接送,生怕又會發生之前的事來。
齊玉文這所作的每一件每一樁事情,都在姚顯清的底線上起舞。
齊玉文這樣對尤南,跟直接将人囚禁了有什麼區别!
不過姚顯清沒有在王媛媛的面前表現出來。
他壓下了心中的焦躁不安,安撫擔憂着尤南的王媛媛,“好,我知道了,我會跟尤南聯絡的。”
王媛媛連連點頭,“謝謝你,你人真好。”
等到王媛媛離開了,趙晉才說了話,“他們那個酒店跟我爸的公司有合作。”
“我們是甲方。”
姚顯清立馬意識到了什麼,他擡眼去看自己的“死對頭”。
趙晉拿下唇邊的煙,眉眼笑着,手指點了點煙身,燃燒的灰燼一點點全都掉下來,“我可以幫你跟他見一面。”
姚顯清明顯心情好了不少,“謝了兄弟。”
趙晉對他的稱呼笑笑沒說話,眼神卻根本不是那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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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常年需要跟附近大大小小的公司進行合作,财務跑得都挺勤快。
原本這活輪不到尤南,他隻是一個負責外交預定方面的小會計,根本用不着跑去合作的公司送賬本。
可偏偏今天大家夥兒都很忙,領導找不到人去,這才喊了尤南。
尤南沒經曆過跑甲方公司的事,全程一路上都抱着資料和賬本跟在領導的身後,領導叫人他也叫人,其他時間都充當一團人形空氣,存在感低得可憐。
這家公司是趙家的,尤南看過故事線所以清楚。
他知道趙家的未來接班人趙晉,從初中情窦初開就喜歡姚顯清,這事情被他家裡人發現了,那時候大家的觀念還很保守,覺得同性戀是病,直接把他送去了國外治療。
不過劇情開始之後,對方就從國外回來了,試圖打動姚顯清,和自己喜歡了多年的發小在一起。
趙晉走的是暗戀的路子,會争取,但在姚顯清知道他的心思并且拒絕後,開始默默守護。
所以對方的感情戲份少得很,更多的是對方事業上的戲份。
趙家跟姚家在生意上的範圍有重疊,趙晉和姚顯清确實是“對頭”。
尤南一邊想着,就跟在領導後面進了辦公室,他将報表遞給了趙家公司的人,對方跟領導說了會兒話,就喊他們領導一塊兒去開個預算的會。
尤南也想去,卻被對方制止了,說尤南的等級低,去不了。
領導一聽就讓尤南在這兒等着他回來。
尤南看了眼接待他們的女孩子,想确認一下,對方瞧見他的目光後笑了笑,沒說什麼,尤南這才放下了心。
這間辦公室很大,用來招待賓客确實很妥當,樓層很高還有一面牆的落地窗。
尤南正站在窗邊欣賞着外面的風景,辦公室的門就被推開,尤南被吓了一跳,連忙轉過身,就見到一個陌生又儒雅俊朗的男人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