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才下車站直身體,就愣住了。
不遠處的路上翻着一輛和自己乘坐的同樣款式的保姆車。
不僅顔色款式一樣,就連車牌号都是他以前常坐的那輛。
任磊一時有些語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是轉頭看向黎妙。
黎妙沉着地撥通了110和120,伸手拉着任磊朝着那輛被撞翻的車走去。
駕駛座上的男人一腳踹開了車門,這麼嚴重的車禍,隻是手背上流了點血。
“黎小姐,我的任務完成了。”
黎妙和任磊都盯着面前幾乎毫發無傷的大塊頭震驚。
任磊是不明所以。
黎妙卻是在想專業的不愧是專業的。
“好,尾款我一會就打到你的賬号上。”
“一會救護車就來了,你好好修養。”
那人點點頭後,就先自行處理了一下手背上的傷口。
任磊卻反握住她的手:“妙妙,這什麼情況?”
黎妙的眼神卻示意他朝着路邊樹上的車看過去。
兩人站在損毀嚴重的越野車旁邊,從車窗裡看清了裡面的兩人。
“任,任磊...你居然沒死?”
駕駛座上的文祺表情猙獰,滿臉是血,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疼的。
任磊的臉色陰鸷起來,盯着他跟副駕駛上同樣滿臉是血但已經昏死過去的唐悅荷。
“你們倆就是兩個瘋子!”
任磊的心裡現在想起來剛才的慘狀還覺得後怕。
他死不死的無所謂,可黎妙,他差點就連累了她跟他一起出事!
一想到這,任磊的一顆心就狠揪着疼。
察覺到了任磊的狀态不對勁,黎妙連忙把他擋在身後。
“任磊,你放心,現在你沒事我也沒事。”
“這是他們故意傷人,我們隻要等到警察來就好了。”
可文祺竟然還猖狂地笑了起來。
“任磊,你真是個孬種,你以為你赢了我嗎?”
“我告訴你吧,你不過就是仗着黎妙幫了你,算你走運。”
“可惜...蝼蟻就是蝼蟻,你永遠都赢不了我,你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loser!”
這話聽得黎妙眼神驟變,她唇邊勾起一抹冷笑。
“你在得意什麼?你覺得你和唐悅荷還能重來嗎?”
文祺臉上的表情頓時僵在了臉上,嘴角都有些抽搐:“你,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黎妙睨着他,眼中沒有絲毫的溫度。
“你放心,我不惜任何代價也不會讓你們死的。”
“我已經找到了最好的醫生救你們,你們倆可以一直好好活着。”
任磊原本還疑惑為什麼黎妙會對這兩人這麼仁慈。
但注意到了文祺臉上的驚恐,他才隐隐覺得事情似乎并不隻是表面這樣。
“不行,不行!我要死,讓我死!”
可120和警車早都已經趕來。
唐悅荷深度昏迷,初步判斷或許以後隻能成為一個植物人。
而文祺卻是全身脖子以下都癱瘓不能動。
在被擡上車時,他雙眼猩紅,恨不得撲上來撕咬黎妙。
可他已經成了一個廢人。
處理好了這些事,黎妙才有些猶豫,不知道該怎麼跟任磊開口。
但還不等她想好說辭,背後就被一個溫熱寬厚的胸膛擁上來。
任磊貼着她的耳朵緩緩說:“謝謝你,妙妙。”
“你又救了我一次。”
黎妙想到了那晚上的噩夢,腦子裡還有些混亂。
“我...”
她想解釋自己的所作所為,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唔!”
可還不等她繼續說,任磊就用食指抵在了她的紅唇上。
“你我之間,什麼都不用多說,我隻要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就夠了。”
黎妙擡眼看着他眷戀的表情,也控制不住抱了上去。
因為要配合做筆錄,兩個人改簽了出國的機票。
這件事鬧得很大,不僅引起了警察的重視,甚至還被路過的車輛拍下來傳上網,爆發了熱度。
好友都紛紛打來電話關心,顧清時甚至帶着越瑩直接上門了。
“哥我們真的沒事,當時離那輛車很遠的。”
顧清時的眉頭卻遲遲不能舒展,就連好脾氣的越瑩也罕見動了氣。
“你們兩個,這麼大的事都瞞着我們。”
“知不知道我跟你哥看見新聞的時候心裡多擔心嗎!”
在外人眼裡狂拽酷炫的明星歌手和統領全族的貓貓族長,兩人在未來嫂子面前就像是兩個小學生。
乖巧地低頭挨訓。
黎妙趁着越瑩喘息的時機,連忙抱上她的手臂晃了晃:“越瑩姐姐,别跟我們生氣了。”
“我們過幾天就走了,今天我們出去吃吧,算是給我們踐行。”
“别生氣了啊。”
看着黎妙裝乖的表情,越瑩歎了口氣,也隻得半推半就地跟他們一起過去了。
飯桌上顧清時還是臉色不好,隻是悶頭喝酒。
黎妙跟任磊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出了淡淡的畏懼。
兩人之間的默契互看一眼就明白對方在想什麼,“哎呀,我有點頭暈了。”
黎妙一歪,任磊連忙接住她:“越瑩姐,你看妙妙今天這樣估計也不能繼續了。”
“要不然我先帶她回去了?”
越瑩當然沒有什麼說的,連忙點頭:“那你倆到家了給我發個消息。”
任磊才攬着黎妙要走,就被涼涼的一聲叫住。
“任其恩。”
黎妙心中一顫,也感受到了身邊任磊身子的僵硬。
他苦着臉回過頭:“哥,有事咱說事,别叫這個名字行不?”
黎妙這下也不裝了,直接從他身邊站直:“任其恩?”
顧清時朝着任磊招招手讓他過去,越瑩就拉着黎妙坐了下來:“是啊,其實小磊一直到高中時候還叫這個名字的,隻不過後來因為進了娛樂圈就改掉了。”
“我也習慣了挺長時間呢。”
顧清時也沒多說什麼,隻是意味深長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子,現在已經能自己處理問題了。”
“哥也算是沒有對不起姑姑姑父,隻要你們倆好好的就一切都好。”
任磊雖然還有些一頭霧水,但終歸還是乖巧地點了點頭。
離開餐廳的時候,他還有些後怕:“我還以為我哥要揍我了,吓死了...”
可黎妙的狀态卻有點微醺,眯着眼盯着他,淡色水潤的薄唇開合。
任其恩...其恩...
叽裡咕噜說什麼呢?
聽不懂,但想親。
在夜深無人的馬路上,兩道影子親密糾纏,密不可分。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