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仿若萬千隻飛鳥銜起過去的血肉骨骸撲棱着翅膀與她撞在一起,那些曾經,那些光怪陸離,那些被肢解的過去。
卡比看向尼克弗瑞,這個為了地球不遺餘力的男人,神情終于有些認真了(比救托尼時稍微多一點的那種認真。
她微微啟口,說道:
“那你想讓我解決些什麼呢?尼克·弗瑞?”
卡比問,語氣甚至有些近乎赤|裸的天真——
“是真的想讓我充當另一部類似驚奇隊長式的傳呼機,還是對我塔迪斯裡的研究與技術垂涎欲滴——?”
卡比在笑,到了這種時候她的思維總是刻薄到有些殘忍——壓根不像個本應受盡寵愛的孩子:
“人的底線與包容欲就像打開一道縫隙,然後進一步,再進一步,砰砰砰得鑿開一塊堅硬的石頭。哦,今天是塔迪斯的傳呼器,明天是随叫随到的duty calling,後天又會是什麼呢?”
“你總将這種事玩兒得很好,不是嗎,弗瑞局長?欺騙自己隻是為了地球的大義,哦當然,但你是否能否認這其中哪怕有一絲——”她舉起手指,
“就小指甲蓋似的那麼一點——對強大的、不可知的、無法想象的力量,近乎偏執的——「掌控欲」?”
卡比粉發下的嘴角高高向上彎起,小巧又粉嫩的腮幫子還有兩分嬰兒肥,可模樣偏偏又譏諷至極:
“怎麼樣?”
“用自己最忠實的下屬、寇森特工的死澆灌出的戰争果實,嘗起來是否美、味、至、極?”
一字一句,緩慢輕柔卻又鋒利無比。
……
尼克弗瑞繼續注視着卡比,眼神堪稱冷峻。
他的目光自始至終看起來都沒有變過,一絲一毫都沒有,依舊那樣堅定,嚴肅,客觀。
但卡比知道并不是。
剝開了某個看似堅硬的甲殼,每個人都有他們的弱點和一戳即中的軟肋。
隻是像眼前尼克弗瑞這種家夥,大多數都會将它們掩藏的很好很好。
或許有些太好了。
卡比從不否認尼克弗瑞是個“偉大”的人,最起碼他的許多大局決策看起來都是對的——
畢竟隻有他完成了讓這些個互相長得有棱有角的家夥們凝結在了一起,并一直凝結着——在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複聯都抱得像是個八爪魚。
但想拿這一套對付她?
得了吧!政客們就是一群一本正經裝模作樣的傻逼!
他們不講情誼、一切都以利益出發,最最無聊的是每次做完了必要的舍棄之後還偏要冠冕堂皇地扯上一句自己是為了什麼狗屁大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