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氣急敗壞:“你不要孩子,那我呢,你也不在乎?沒有她的能量,我堅持不了多久便會再次陷入沉睡。”
徐言君垂下眼睫:“你不是我的妻主,你隻是個怪物。”
“你!”
“在想什麼?”
程芫捧起徐言君的臉,探究的看着他。
徐言君不想在這個關頭讓程芫分心,隻笑着道:“我在想這次要與妻主分開多久。”
程芫深深的看着他:“很快。”
徐言君知道程芫是在安慰他:“妻主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不讓任何人碰,我等着妻主來接我。”
程芫垂眸:“不要怕。”
“有妻主在,我不怕。”
這一夜,程芫守在囚車旁,寸步不離。
徐言君在異能的蘊養下,睡得無比安心,腹中隐隐的疼痛也消失無蹤。
第二日,官差繼續趕路,程芫毫不猶豫的跟在一旁。
齊蓮無奈的看她:“阿芫,你準備就這麼一路跟進京?”
程芫點頭:“四皇女不是說在京中等我?我這便去尋她。”
齊蓮不放心的囑咐:“那你一定不要沖動,相信四殿下會讓人保護好徐公子。”
程芫随意的應了聲。
若非徐言君不願讓她出手,她早便殺了這些官差帶着徐言君進山。
若是徐言君受到什麼傷害,到時哪怕徐言君不願,她也一定将人帶走。
至于四皇女,程芫根本不在意。
這個江山誰坐在上面,都與她毫無幹系。
齊蓮回了楓林縣,程芫和徐春連木跟在官差身後。
連木在看到程芫趕來時便放下了心,後怕的縮進徐春懷裡。
隊伍急匆匆趕路,看徐言君坐在囚車内颠簸,程芫借着連木馬車的掩護拿出軟墊。
連木自然知曉自己匆忙之下帶出來的東西,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幕,在自家公子眼神示意下,識趣的閉口不言。
徐春上前打點幾位捕快,衆人接了銀子,對程芫的動作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隻要人還在囚車内,是睡是躺都與她們無關。
就這般日夜趕路,終于在三日後到達京城之外。
一到京郊,孫捕頭便着人撤了囚車内的東西。
“程小姐莫怪,京城附近眼線衆多,徐公子身為囚犯,不能太過特殊。”
眼看京城近在咫尺,程芫沒有多說什麼。
囚車進入京城,引起了路上衆人圍觀。
見那些人對着囚車内的徐言君指指點點,口無遮攔,程芫心中殺意漸生。
徐言君急切的沖程芫搖頭,并未起到任何效果,眼見着程芫擡手就要凝聚空間刃。
徐言君心下焦急,正要開口,就見前方迎上一輛馬車。
馬車兩旁護衛着兩列侍女,騎着馬隔開喧鬧的人群,凜冽的氣勢讓嘈雜的人群默了默,四周一片安靜。
程芫眼睛微眯,空間刃橫在路旁适才叫罵聲最難聽的女子脖頸處,就要落下。
馬車停下,車簾掀起,四皇女邁步而出。
“阿芫,許久不見,本殿下甚是想念啊。”
四皇女笑意盈盈的站在馬車前,一身皇女冕服,卻毫無高高在上之感,隔着官差與程芫打招呼。
“見過四皇女。”
所有官差在四皇女露面的瞬間便快速下馬,單膝跪地向四皇女見禮。
四周的百姓聽到四皇女的身份,也紛紛跟着下跪:“見過四皇女。”
程芫動作微頓,瞥了路邊那毫無所覺的女子一眼,收回空間刃下馬,徑自走上前。
“四殿下,許久不見。”
程芫的身手鄭洛初早便見識過。
身在皇家,又是正當年,哪怕她對那個位置沒興趣,她的幾個姐妹也不會放過她。
可若要争那個位置,她的根基太過淺薄。
哪怕有了趙笙提供的一些信息,鄭洛初也隻不過能讓母皇正視她的存在。
她生父家族不顯,手下僅有的幾個能臣皆是文弱書生,與幾個姐妹相比毫無競争力。
她需要人手,尤其是像程芫這般身手不俗,背景幹淨,還有軟肋的人。
徐耀的倒台并非她能幹預,不過在保住徐耀一命之事上,她出了不少力。
在徐耀倒台的那一刻,她便想到了程芫。
她作為旁觀者,早已看出程芫對徐言君的在意。
程芫不會對徐言君的遭遇無動于衷。
而她要做的,就是讓人阻止程芫的出手,将程芫引至京城。
鄭洛初看着面前眸色深深的程芫,笑得和善:“阿芫,我在京城等你許久了。”
程芫垂眸:“四殿下,我要他毫發無傷。”
程芫自然明白四皇女的意圖。
為了徐言君,她願意做一次四皇女的刀。
她相信四皇女是聰明人,知道雙刃劍一個不慎便會傷及己身的道理。
鄭洛初神色鄭重:“阿芫放心,我以性命起誓,必護徐公子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