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對方回答,廖在羽就把重量都壓在花匠的身上,鼻尖蹭着他的胸膛,低聲自言自語道:“不說話?不說話就當你答應了。”
“既然這樣,那就不準反悔了哈。”
花匠被蹭得心口癢癢、耳尖發燙。他虛虛摟了摟她的腰,面上敷衍應道:“嗯嗯嗯,不反悔。”
他提議道:“找個地方坐坐吧,不買花的小客人。你重傷未愈,不要久站。”
廖在羽沒想為什麼他知道她受了傷,隻是呆呆地側過臉來打量這間花店。
裝修很簡單,但靠牆而擺的櫃子很多,一個接着一個,上面擺着各式各樣的花瓶,瓷的陶的,青花的彩紋的。
其上的鮮花好像呼應着廖在羽的心情似的,開得尤其絢爛。
至于坐的地方……小店中央擺了一整套紅木的長椅和茶幾,茶幾上甚至還擺着一套茶具。
這花店怎麼裝修得像茶室一樣。
“行。”
廖在羽沒多想,也沒有拒絕,推着花匠朝長椅邊上走,然後摁着他的腰強迫他坐下。
花匠如她所願地跌坐在長椅上。
她也坐了下來,爛泥一樣癱下去,摟他的腰,臉貼着他的腿,閉上了眼睛。
在她貼上來的瞬間,謝谕渾身很輕地抖了一下,下意識地并了并腿。
兩人都穿得不多,他大腿處的感知極其敏感,冰涼涼的溫度、存在感極其強烈的肌膚全貼了上來,引發的奇異而新奇的觸覺讓他忍不住想要靠得更近。
但是她以為他隻是一個普通的花匠。隻是剛見面的陌生人,就能被她這樣抱着嗎?
謝谕嘴角的笑淡了些,伸手輕輕推她。
廖在羽近乎刁蠻地道:“不準推開我。”
她的兩條胳膊死死地環住他的腰,将他鎖在原地,然後探頭探腦地在他懷裡亂拱。
花匠香香軟軟,實在好抱。如果不是家裡還有一個謝谕賴着,她就可以把他拐回家了。
謝谕被廖在羽抱得手足無措、動彈不得。耳尖的滾燙蔓延至臉頰,面上還要裝作無事發生。
他輕輕撥弄她的頭發,突然很是無奈地歎了口氣:“你的神識傷得太重了,怎麼像傻子一樣。”
廖在羽神識重傷,頂多邏輯和思維陷入混亂,表層的僞裝被迫卸下,露出更多的本性來。可她卻是能聽懂人話的,知道花匠在罵她傻。
她氣得眉角跳跳,一骨碌爬起來,雙膝跪在花匠腿的兩側,摁着他的肩膀,直起身子俯視他。
咬牙切齒道:“你才是傻子。”
兩人的距離一下子拉得很近。
鼻尖貼着鼻尖,嘴唇對着嘴唇。
謝谕的呼吸變得短促起來。他不着痕迹地往後靠了靠,想離她遠一些。
他怕他控制不住自己。
“躲什麼,你不是被我包養了嗎?讓我抱抱都不行?”
廖在羽貼得更近了。她向前靠去,上半身的重量都斜斜地壓在花匠的身上。
原本摁在花匠肩膀上的手滑了下來,然後又擡手捧住他的臉。她輕聲歎道:“你真的好漂亮,喜歡。”
她很吃這款顔。
細細看去,花匠的每一根睫毛眉毛、每一條面部曲線,都長在她的審美點上了。
尤其是兩片薄唇,水潤潤的,越看越可愛。
扶着他臉的手動了動。她派出拇指摸了上去,覆在上面輕輕摩挲。
柔軟、滑膩,觸感很好。
拇指往裡摁,輕輕碰到了他的舌頭。
謝谕終于受不了了。他一手握住了廖在羽的手腕,把她的手挪開,一手放在她的背上,把她往懷裡摁。
他側過臉,若無其事地緩聲道:“别亂動,給你抱。”
雨持續下着,淅淅瀝瀝。
清涼柔和的風拂過他滾燙的面頰。
廖在羽沒有掙紮,順勢環住了花匠的腰,幾乎與他嚴絲合縫地抱在一起。
她将下巴放在花匠的肩膀上,然後側頭嗅他脖子上的味道。
柔軟的發掃過她的額頭、眼睑、鼻尖和嘴唇,熟悉的清香熏得她的腦殼越發迷糊而且滾燙。
她張嘴輕咬他脖子。
謝谕不可制止地夾了夾脖子。
疼倒是不疼。隻是柔軟的唇瓣水淋淋地貼在肌膚上,卻引起了一陣難以停歇的戰栗。他倒吸一口氣。
廖在羽擡頭看他,一字一句認真道:“我喜歡你。你要跟我回家。”
他試圖放松身體,靠在椅背上,從從容容地道:“可以啊。可是,我跟你回家,你家裡的那位怎麼辦呢?”
廖在羽覺得莫名其妙:“家裡的那位?”
哦,他說的是謝谕。
他怎麼知道她家裡有人?
但是家裡有人又怎麼啦,謝谕是她師叔祖,又不是她男朋友。
她哼哼兩聲:“誰管他。”
謝谕眼皮一跳,心裡泛起一股淡淡的酸。下一刻,他又覺得好笑。
左右都是他。
哎,早知道不逗她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