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輛行駛到一條小吃街牌坊下停住,許有鶖挎上鳄魚小包從車上下來,搭在車門上朝裡說:“你告訴連森,今天下午的事我不跟他生氣了。”說完他關上車門開心的朝裡走去,剛邁出去幾步就被追上來的人拉住,他納悶的回頭看,“欸?你怎麼還在?”
裴臨行躍躍欲試地說:“我跟你一起吃。我也喜歡。”
許有鶖退了一步,警惕地問:“他不會讓你盯着我不能買多吧?你轉告他,如果再這樣的話,我把他藏在花瓶裡的零花錢也拿走了。”
裴臨行似有些不滿又無奈,“不是他讓我來的。”
“噢對,他現在厭惡我嘛。”許有鶖扭頭就走,心裡一股悶氣,下午還把他按在包廂裡幹,晚上店裡的人又說幾個賽車手要跳槽,那幾個知名賽車手都是連森挖來的。
“有鶖,有其它世家的人給連森介紹聯姻對象。所以......”裴臨行吞吞吐吐的,怕他放不下聽到了不高興,又怕他轉頭就回去找連森和好。
經過關東煮攤,許有鶖拿着碗在挑食物,“噢。所以他讓你來盯着我别搗亂嗎?”他笑呵呵的拿了好幾串蘿蔔,泡在汁水裡的白蘿蔔最好吃了,他每次都會吃好多,一點沒把裴臨行的話放在心上。
想着連森這次搞出來的幺蛾子還真多。
“你不在意嗎?”裴臨行眼底浮現一絲驚喜,“你對他......”
這裡人來人往,裴臨行穿着貴氣惹了好些人回頭看。
許有鶖咬上一口蘿蔔又拿了好些蘑菇,嚼了好幾下才說:“在意啥?”連森又不會真跟别人怎麼樣,介紹呗。很多人都說他能攀上連森是走了大運,他可不這麼覺得,他覺得連森跟他在一起是連森走大運了。
記得認識後不久,不對,是結婚後不久,反正見面第一天就結婚了,都對。
十年前他第一次去連家見到連森父母的時候,柳高山對他的身份很不滿,覺得他一無是處配不上連森這麼優秀的人,要他說啊,連家規矩繁多,連坐下來說兩句話都是氣氛沉重,連森也是老繃着一張臉跟老頭似的,他這麼開朗怎麼就配不上了?
哪裡一無是處了?連森說他很會花錢,這還不是優點嗎?連家有錢,他愛花錢,不是絕配?
他可能比連媽連爸都了解連森。
結婚第三年,有個自稱是連森情人的小三約他喝咖啡,說讓他退位,說他幫不了連森,隻有強強聯姻才能幫助連森站穩腳跟,話裡話外把他貶低得一無是處也暗示着連森早就移情别戀了。
别開玩笑好嗎。說連森傻了都比說連森移情别戀可信。
連家家風很正,上至祖奶奶下至适齡小輩,沒有一個出過軌或者在外面亂玩的,就算真不喜歡了也是先離婚再說,連森從來沒提過離婚。
剛結婚時,他們除了上床外其它時候說的話不多,準确來說是連森話不多,連床上都是老古闆的姿勢,悶悶的,又特正經。
整個四鳳城裡打聽打聽,以前連森在圈子裡都是高嶺之花,哪有可能像現在這樣擦邊舞信手拈來?
好吧,他在得意。
嘿嘿。
要不說他運氣好呢,跟連森在一起十年,生氣過吵架過,卻沒有真的傷心過。
連森笨笨的,總是不知道怎麼哄他,那他就教連森怎麼哄他,什麼?讓堂堂連氏掌權人哄個小店老闆異想天開?nonono,夫夫之間就要什麼都說出來嘛,他知道連森不懂得怎麼愛人,那他就教他呗。
他好色又貪财,連森剛好有色有錢。
在他們最沒感情的時候,連森都沒想找過别人,現在又怎麼可能呢。
“你真的不在意了?”裴臨行壓下喜悅,裝作若無其事的拿出卡想幫他付款,被小攤老闆白了一眼,“老闆,我們這不支持刷卡。”他尴尬的收了起來去拿錢包,一擡頭許有鶖已經付完錢走到下一個炸串的攤位了。
他追了過去,“你......”
許有鶖看到他,驚訝:“你怎麼還在?錢沒那麼快到賬我知道,你裴大少爺也不會跑,放心吧,我相信你。”
裴臨行隻聽到了最後四個字,美滋滋地想,他相信我,那是不是意味着我跟他已經不止朋友關系了?
“你既然不在意他的話,那以後他的消息我就不告訴你了。”裴臨行得到試探的答案,也不是很想提連森,他拿在手裡的一百塊快一步遞給老闆,“我結賬。”
許有鶖疑惑:“我不在意他?”
裴臨行擰眉:“你不是說不在意了嗎?”
“噢。我确實不在意想湊到他身邊的人啊。”有什麼好在意的,又不是沒有過,多不勝數,他每個都在意的話他還工不工作了?但連森他還是在意的,他沒想過真跟連森斷了。
“那......”
許有鶖拿到炸鱿魚咬了一口,香氣滿腔,滿意的眯起眼睛享受,“離婚了而已,又不是不愛了。”他拿上打包的幾個炸串朝下一個小攤走,沒看到後面的裴臨行僵在原地,一臉落寞的盯着他的背影。
鈴鈴鈴~
手機響了,許有鶖騰出手邊跟老闆說:“要一份土豆泥,加肉末哈,香菜不吃。”邊接通電話,裡邊傳來連森的咆哮聲,“你跑哪兒去了?!”他又咬了一口鱿魚沒回答,等吃完炸串,連森的聲音已經緩了下來,“許秋鳥,以後跟你做一次絕對給你十萬。”
許有鶖這才開口:“連總說話算話。所以現在你欠我99999元。”話音剛落支付寶提示到賬99999元,他笑呵呵地說:“好嘞。我在南門小街呢,你等下來接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