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嬉鬧的聲音不絕于耳,許有鶖差點心髒驟停,他瞄一眼正在商量等下去哪裡吃晚飯的連森,咬癟了吸管,挪了兩步挨着連森的手臂。
“那邊泡溫泉邊喝酒呗。”
賽車場在郊區,附近剛好有溫泉酒店,楊淮靠在車門上,和旁邊的人一起點了根煙,把打火機丢給連森,“連哥,你覺得呢?”
打火機在連森手機翻了花樣兒,直接落袋,“都行。”他瞥向身側的人,對上眼神,看見對方眼裡的讨好,他冷哼一聲,許有鶖立刻站直了腰闆,最後還是磨磨蹭蹭抓着連森的袖子一齊離開賽車場。
“上車。”
許有鶖想上後座衣領被揪住拎到了駕駛座,其它人都先走了,他拉着安全帶說:“森哥,你開車呗?”
連森抱臂坐在副駕駛,“哪裡學的漂移技巧?”
“教練教的。”
家裡有個F1賽車手,連森再不濟都看過哥哥比賽,雖然他無法識别方才許有鶖車輛側翻過彎道技術究竟算什麼樣兒,到底也跟他們這些随便玩玩的不一樣。加上今天比賽用的全是方程式賽車,他不得不多想。
半個車身擡起時他心提到了嗓子眼。
“當年你連開車都手抖,這麼多年一直在玩GP,哪個教練教你的?”連森的聲音聽起來很平和,眼睛看着側鏡,鏡中映出他的臉色如常。
許有鶖握着方向盤緩緩啟動車輛,其它人都開出去老遠,他也不急,許多話在腦海裡千回百轉,“手抖是真的。教練教也是真的。”這種事上他不會對連森撒謊。
顯然連森也知道,所以聽完後神情微舒,眼底慢慢盈起笑意,探過去掐住許有鶖的臉,“下次不許再做這麼危險的動作!”
許有鶖自知是自己不對,沒有考慮連森看到是什麼心情,有些賽車技巧開車的人不覺得有什麼,旁觀的人卻覺得非常危險,他讨好地說:“知道錯啦森哥。這樣,今天做的時候,我不收你錢怎麼樣?”
連森挑眉:“噢?真不收?”
許有鶖用力點頭:“真的。”得哄哄老公惹,就算他現在不哄,晚上屁股還是會開花兒。
談起屁股開花這件事,還得追溯到上一次他對連森撒謊。
他還在乖乖當‘連總的金絲雀’時,連林過世,連森的情緒來得晚,完全接管連氏後連森才逐漸浮現那些早該有的對親人離世傷懷的情緒,回家也不怎麼跟人說話,許有鶖天天端着甜品喂連森。
那時許有鶖緊張得很,沒把‘金主’伺候好,他的美好生活就要泡湯了。
夜晚來臨,連森坐在書房陽台上,正對面是老宅的二樓陽台,連林曾經偷偷從那裡跳下去,少年迎着風看向二樓目視他的弟弟,手張開在嘴邊做口型,“弟弟,我要去找心心啦,你幫我掩護。”
連森在感情方面有些遲鈍,他隻知道哥哥總喜歡找陳心蕊姐姐玩兒,十五六歲的年紀要他懂太多也不太可能,他晚上還有幾十個英語單詞要背,很少有機會能跟哥哥一樣無所顧忌的去玩兒。
他握着欄杆腳擡了起來,又放下,其實他也很想跟哥哥一樣出去玩。
可是不行,如果他也去玩的話,哥哥就不能玩了,爸爸媽媽會不高興。
媽媽說給他們這麼好的資源,如果一事無成的話會很丢人,嗯,他也覺得會很丢人,所以讓哥哥去丢人吧,他不是很想丢人。
有時候又會想,如果他也拉着哥哥一起認真學習,是不是哥哥就不會過世,但真的重來一回的話,他還是會支持哥哥去玩,因為哥哥每次讀書都愁眉苦臉的不高興。
身後傳來腳步聲,連森收起思緒,側過臉,淡淡道:“這麼晚還沒睡?”餘光似乎瞟見什麼詭異的東西,轉過頭,瞧見許有鶖幾乎衣不蔽體,一件透明長衫遮不住兩點嫣紅也遮不住修長的雙腿,“你......”
許有鶖放下盤子,拿起碗和湯勺,端着蓮子羹走到連森身邊,“先生。蓮子清熱降火,喝一碗好睡覺。”聲音很輕很低,像是羽毛一樣掃着連森的耳朵,他頓時覺得确實該來一碗蓮子羹好好降火,“從哪買的?”
“好看嗎?”許有鶖眼帶秋波,舀了一口喂給他,“想不想...更降火?”
連森按住許有鶖的腰,“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從第一次做完到現在都還沒做過,大約隔了有半年,這半年來他雖跟許有鶖睡一起卻連接吻都少,他還是想着先有感情再做。
許有鶖對他...沒有感情。
“我知道啊。”許有鶖喂他一口,“就是想跟你做嘛。我身材很差嗎?”
連森端起碗直接喝光,将碗放在茶幾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在這夜裡格外清晰,還有兩道加重的呼吸聲,“回答我一個問題。”
許有鶖雙手攀上他的脖子,“什麼呀?”
“誰教你這麼做的?”
許有鶖說:“沒有人教,我無師自通。”
連森眸色一暗,“撒謊。”
許有鶖還沒來得及掙紮就被橫抱起,又重重砸在柔軟的床上,連森美而吸引人的臉龐離他隻有三公分的距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