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槿轉身繼續前往目的地,心裡卻是忍不住想。
不信。
這人雖泰然自若的不像是年輕人,可那張臉分明看起來跟他一般年紀,最多就是氣質較一般人更沉穩點。
于是,虞槿半信半疑的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
兩人盡量避開有人的地方,按照兩個府兵的指示潛入了祠堂。
祠堂位于城主府南後方,此刻時辰還早,但這周圍卻都沒有什麼下人,甚至偶爾有必經此地的人,也會裝作什麼都沒看到,戰戰兢兢的快步離開。
祁沐跟在虞槿身後進了祠堂的大門,随即就見偌大的祠堂裡不似尋常人布置的靈堂,反倒空的很。
整個空間裡隻有中央擺放了一口棺。
而此時,棺蓋正斜斜的靠在一側。
祁沐跟在後頭關上門,轉過身來就見虞槿站在棺前一動不動。
“怎麼了?”他走近兩步和虞槿并肩,想仔細看看棺裡躺着的人,卻不想一湊近棺木就看到這樣一幕。
紙紮的小人大概隻有巴掌大,闆正的躺在正中央,又紅又白的臉上還貼了一張跟它差不多大的符紙,上面畫着看不懂的圖案。
祁沐一怔,随即像是想起了什麼,看向了半開的窗。
這個時間還早,風帶着涼意從窗沿吹進來,輕緩的打在頸側,此情此景,倒顯得有些陰涼。
虞槿擡腿上前繞着棺木打量了一圈,還是沒有任何發現,“……一般來說是死後七天下葬,剛剛那兩個人說今天是頭七,棺材還在這,屍體卻不見了?”
祁沐跟着他的思路分析道:“大概就兩種可能,如果不是這二少爺已經死了,但屍體被人移走了,那就隻能是……”
四目相對,祁沐很快就在虞槿眼裡看到了凝重。
“假死?”
虞槿附和道,垂眸思考了片刻,“你覺得,哪種可能性更大?”
祁沐:“我更傾向于是假死。”
虞槿:“理由?”
“直覺。”
祁沐接的自然,輕擡了下唇角,“我的直覺一向很準,要不要賭一把?”
虞槿盯着他,望着那雙明明笑的溫柔卻似乎藏了淡漠的眼裡,一言不發。
風從頸側輕撫上了發梢。
祁沐唇邊的笑意一僵,不自在的移開了對視的目光,“你頭發散了。”
虞槿平靜的低頭看了眼已經從肩頭滑落的長發,擡手覆在自己腦後順着發絲摸索了一下,把松松垮垮攀附在發尾的黑色皮筋卸了下來。
他一邊重新給自己紮頭發一邊再次問道:“理由?”
“你覺得我在開玩笑?”
“直覺。”
被人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祁沐抿了抿唇,而後無奈的笑了笑。
“城主府守衛還是挺嚴的,加上又有皇城的人要來,剛剛我們過來那一路也不容易,要是有人想青天白日的搬運屍體,難度系數可不隻比我們偷偷溜進來高一點。”
話音剛落,祁沐就見面前的人揚了下眉梢,似乎再對他的話表示肯定。
“可有一點很矛盾。”虞槿擡腿走到棺木一側,彎身伸手去拿裡面的紙人,“如果這二少爺沒死,那系統為什麼說讓我們調查死因?給我們下套?”
對于這個問題,兩人暫時沒有深究,因為在紙人被拿起的那一刻,他們就發現了在紙人身下一個巴掌大的圖案。
像是有什麼特殊含義的畫了幾個大小不一的圈,還圍繞着奇奇怪怪的字符,像是什麼陣法,上面還鋪了一層暗紅色,像是血,但已經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