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師快看,這是你送我的娃娃。”言言把娃娃山的“山頂”拿下來,“我讓它管着它們呢。”
江初月看完之後,她又嗖嗖地跑到某個角落拎出了一本相冊,“這是我小時候的照片。”
她這麼小小的一個,還不到自己父親的腰那麼高,嘴上卻一本正經地說着自己小時候,在場的成年者忍不住都笑了。
江初月笑着摸摸她的頭,接過那本相冊低頭一看,上面赫然寫着“寶寶滿月照”,果然是言言小時候。
她翻到最後,掉出來一張紙,正是言言的出生證明。
出生照片是一隻還沒睜開眼睛的如假包換的小柴犬,名字一欄則寫着柴謹言三個字。
江初月驚訝連連,“言言大名叫這個?還有她出生的時候原來真是小柴犬呀。”
柴蓉先道,“這個名字就是我和她爸爸對她最大的期許。”說完就忍不住歎氣,顯然是想到了言言的名不符實。
随後柴蓉接着說,“我們妖怪剛出生一般都是自然形态的,化形都要慢慢學。隻有少數天賦異禀的小妖怪才會一出生就是人形。”
不怎麼喜歡社交的何年則另有疑惑——他父母都是獵豹,所以他理所當然是獵豹。隻是他以為父母種族不同孩子會是混血呢,沒想到會隻随一邊。
于是他也問,“為什麼言言直接就是柴犬,不是混血?”
“小妖怪的種族隻會随父母中實力強大的一方。”柴蓉神色中流露出點對未婚妖士的打趣,“不過現在很少聽說夫妻間為此天天切磋的了,好多妖怪都是開盲盒。更多的等你結婚就知道啦。”
可柴蓉說了這麼半天全是針對妖怪之間結婚的情況,如果是妖怪和人結婚了呢?
何年莫名其妙的這樣想,想着想着又有點沒有理由的不好意思,突然聽到江初月好學的聲音,“那如果是妖怪和人之間結婚了呢?”
他一口氣沒提上來,咳得驚天動地。
柴蓉看看好奇等待答案的江初月,又看了看臉咳得通紅的何年,用看穿一切的語氣回答,“那情況就複雜多了。一個是妖人戀不多,一個是随機性變得特别大,隻能具體問題具體分析了。”
跟着他們一起進來的咪咪見老師們都紛紛提問,也受到了莫名的鼓舞,小聲道,“阿姨,我可以也問個問題嗎?”
“當然可以。”柴蓉蹲下來和他平視。
誰知咪咪語出驚人,“阿姨,什麼是純情呀?”
江初月還沒反應過來,何年臉色已經變了。
柴蓉也愣了一下,“你從哪聽到的這個詞?”
“是江老師有天說何……”
“咪咪累了吧,跟老師回家,别打擾阿姨了。”何年臉紅似血,一把把咪咪從地上抱起來,順便把他的頭也按在自己肩膀上,讓他說不出話來。
江初月慢了半拍想起自己不久前對何年的随口調侃,隻覺此刻真的要用腳趾幫言言扣出一座迪士尼城堡,連忙附和,“對對,也挺晚了,耽誤你們這麼長時間,我們也該走了。”
一人一妖簡直是連滾帶爬出了言言的家門,被小區裡的夜風一吹,各自臉上的溫度才降了下來。
“你才應該叫江謹言。”何年哼了一聲。
“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當着孩子面瞎說了。”江初月垂頭喪氣,但又不改喜歡嘴上調侃這隻大貓的老毛病,“以後就咱倆的時候我再私下瞎說。”
“你!”
何年肩頭傳來一道弱弱的聲音,“老師,我還在這兒。”
江初月和何年:“……”
雖然連續鬧了好幾個大紅臉,但何年還是暗戳戳地說,“今天也挺晚了,明天還要起早上班,不如你接着住這兒好了。”
江初月倒對他的小心思全然未覺,她在他家簡直住得太舒服了:飯何年變着花樣的做,髒衣服何年立刻收拾了去洗,連被子都不用自己疊,他會一言不發直接替她疊成豆腐塊。
最關鍵的是何年既不會邊幹活邊轉着圈罵她懶,也不會每天喋喋不休不停地花式催婚,這不就是神仙過的日子嗎!
“好呀。”江初月答應得非常痛快,答應完又覺得自己有點“太不見外”,于是假惺惺道,“就是是不是有點太打擾……”
一擡眼正見着何年無語的目光,她迅速改口,簡明扼要隻留下一個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