咪咪偷偷看向老師們,卻發現老師們湊在一起小聲說話,還疑似在一起悄悄抹眼淚。
“媽媽,”言言跟着咪咪一起看,驚悚道,“你把老師們搶哭了嗎?”
接着她的衣領再一次被處在憤怒邊緣的柴蓉拎了起來,“少廢話,牽好咪咪的手,回家!”
事實上江初月和何年并不是毫無理由的聚在一起哭了第二場。
他們搶輸了是因為柴蓉非常誠懇地對他們說了自己這樣做的原因。
“其實我也不是單純的因為想為你們分擔,或是覺得咪咪可憐才要他住進我家。”時間回到幾分鐘之前,柴蓉這樣對江初月和何年說,“有件事我和我愛人已經商量很久了,如果咪咪願意,我們希望他成為我們家的孩子,所以想提前接咪咪到家裡常住,讓他适應一下。”
兩位老師一起驚呆了,柴蓉笑道,“我們是慎重考慮之後下的決定。我們家養得起第二個孩子,我們也會給他最好的家人和愛。”
接着心地善良的江初月和心思敏感的何年就一起聽哭了,和本學期的開頭一模一樣的發展曆程,他們用眼淚給妖怪幼兒園的第一學期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号。
柴蓉最後囑咐道,“這件事情我還沒有告訴咪咪,也沒有和言言說。在我詢問咪咪的意願之前,請你們也不要告訴他們。”
何年點頭,“我會守口如瓶的。”
而江初月形象生動地擡手在嘴巴上比了一個拉拉鍊的手勢。
至于除了咪咪本妖之外為什麼要瞞着言言?那還用說嗎,就言言那張嘴,言言知道了就等于全幼兒園都知道了,也不用瞞下去了。
随着柴蓉一家的離開,幼兒園最終隻剩下了江初月和何年。
忙起來的時候不覺得、人多的時候不覺得、相視而哭的時候不覺得,江初月卻在現在覺得有些無所适從。
幼兒園的衛生已經提前收拾好了,水電等安全隐患也被何年排查過了,江初月用腳在地上劃來劃去,“那個,我……”
何年幾乎在同一時間開口,“你假期……”
“你先說。”“你先說。”又是異口同聲。
江初月忍不住笑,“我隻是想說,那我就走了。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你假期有時間的話我們可以一起出去玩。”
這本來是一個很好回答的問題,放在半個月之前江初月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回答“好啊,那你要請我去哪裡玩”之類的俏皮話,但她此刻卻沉默了好幾秒才說,“我家裡可能要出去旅遊……”
餘光窺見何年有些失落的神情,江初月咬一咬舌尖,又及時補充道,“但是應該也有有時間的時候,到時候再說吧。”
于是獵豹的目光又亮起來。
唉,要不是最近情況有些特殊,江初月真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說一句,“哥你的眼睛好像手電筒”,裡面的光真是說開就開說關就關啊,還锃亮,跟有開關似的。
這個念頭在腦海裡一轉,江初月又忍不住深刻檢讨并唾棄起自己了:整天在幼兒園跟小朋友們說什麼大眼睛看老師,小嘴巴閉起來,她自己的嘴都經常閉不住。
細想起來也不能怪言言大嘴巴,作為一個滿嘴跑火車的人,江初月實在是太理解心裡有話說不出的苦了!
她在這兒腦海中小劇場不斷,成功得到江初月模棱兩可回複的何年注視着她的目光也漸漸變得無奈起來。
雖然不知道她具體在想些什麼,但他可太了解她了,總之是不會想有用的就對了。
為了制止她想到地老天荒,何年及時開口,“我送你回家?”
其實他們的家并不順路,簡直是兩個方向,南轅北轍,江初月還沉浸在自己的頭腦風暴裡,下意識道,“好呀活雷鋒。”
脫口而出之後江初月才後知後覺,到底這句俏皮話還是沒對何年忍住!簡直跟有指标一樣,她真是服了。
但見到何年揚起的嘴角,江初月又想,也許這句話說出口也不是什麼壞事,她好像很久沒見他這麼笑過了。
随即她又想到了那句經典的“少爺已經很久都沒有笑過了”,自己偷偷樂個夠嗆,差點咬到自己的嘴巴。
一時之間江初月臉上的神情複雜得簡直能開染坊,何年早就非常适應,淡定自若地為她打開車門,“上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