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江初月又挂了電話之後想了想,有點心疼上何年了。他家裡是真的隻有小姨一個長輩了,即便想三堂會審,也湊不出那麼多妖。
吃過了第一頓飯,何年早早就出門去了。
江初月知道他是為了見自己家長去買禮物,要跟他一起去,卻被他攔下了,無論如何都不肯她跟着去。
江初月還從沒被何年這麼堅定的拒絕過,一時覺得有些新奇,到底還是尊重了他的想法,隻是囑咐道,“不用買太多,他們什麼都有,意思一下就行了。”
結果等何年叫她下樓的時候,江初月震驚地望見了被填得滿滿登登的後備箱和後座:她簡直懷疑後門一打開東西就得争先恐後的湧出來了。
“……幹嘛啊?”江初月好半天才說出話來,“你給我媽我爸盤了個店讓他倆開超市?”
她撿起幾盒化妝品,看了一眼牌子,“哎呦,不是開超市,你這是在商場盤了個檔口才對。”
“我不知道他們喜歡什麼,所以就稍微多買點。”何年似乎猶不滿足,“就是時間不夠了,我還有不少想買的。”
“稍微?”江初月無奈歎氣,“他們最喜歡我,你平時對我好就夠了。”
她覺得實在是太誇張了,直接在這堆東西裡删減起來,删減出來的東西自己都能堆成一個小山,“這些先拿回家,吃完飯回來能退的就退,退不了就放家裡用。”
“你别看我,看我也沒用。”江初月拍拍他的胳膊,“好了,跟我一起把這些送回去吧。”
饒是這樣,等他們帶着大包小裹到了江初月家時,她的媽媽爸爸還是驚呆了。
飯菜已經做好,擺了滿滿的一大桌子,她的媽媽熱情地跟何年說話,說着說着悄悄在桌下碰了碰丈夫的腿,接着江初月就瞥見了爸爸偷偷摸摸地拿着一個本來就挺鼓的紅包回卧室去了。
不用想就知道他是臨危受命,回去繼續往紅包裡塞錢去了,江初月覺得有點好笑,臉上剛露出一點笑意,被媽媽狠狠瞪了一眼,隻好作罷。
江初月怕媽媽爸爸打聽何年的家裡人,來的路上已經悄悄囑咐過,媽媽果然沒問這些,隻問跟他自己有關的事情。
不過看得出來,他還是被問的越來越緊張,于是江初月及時解圍,“别聊了媽,我都餓了,快開飯吧。”
吃完了飯之後便出現了經久不衰的經典畫面——一個紅包引發的血案。
而且這回是真血案,拉拉扯扯之間,那個可憐的、早就不堪重負的紅包封皮終于被撐破了,一時之間,紅色的紙币洋洋灑灑飄在了江初月家的客廳裡。
隻能說還好塞紅包這件事是在沙發上發生的,如果是在飯桌上,哪怕何年使用出大貓的反應速度,也沒辦法在同一時間一起拯救這麼多的錢。
江初月幫忙一起撿錢,一邊撿一邊無法自抑地狂笑,再次被媽媽瞪了之後頗覺無辜道,“我夢裡的畫面變成現實了還不許我笑?我從小就想看到天上下錢雨呢,今天算是圓夢了。”
就是這錢如果不是本來就屬于她家的、是上天的恩賜就更好了。
“我說你們也别來回拉扯了。”她把撿回來的錢在手裡捋成厚厚的一沓,直接拍進何年手裡,“給你你就收着呗。要是覺得過意不去,回頭花在我身上不就好了。”
何年眼前一亮,顯然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
而她媽媽則是瞪起眼睛,“江初月!怎麼說話呢你。”
江初月笑嘻嘻地攬住她的肩膀把她往遠處帶,“我這不是幫你勸小何呢嘛,效果多好,他這不就收下了?省得你一把年紀了還跟他拉拉扯扯,你不嫌累啊。”
“一身歪理。”
“是是是……”江初月不反駁她,悄悄回頭對何年眨了眨眼睛。
等到被帶進卧室,媽媽忽然釜底抽薪,問道,“你倆什麼時候結婚?”
江初月好懸沒被口水嗆死,“什麼?”
“你年紀也不小了,還住到一起去了,什麼時候結婚?”
“誰歲數大了!”江初月憤憤不平,“我正是搞事業的年紀,結什麼婚。”
“再說你們别那麼封建,什麼年代了,住一起怎麼了。那人家四五個人一起合租的還四五個一起領結婚證?”
“别在這兒偷換概念。”
“你倆也别多想,我自己的事自己心裡有數。”雖然還沒發生家長想的那些事,但她也并不打算把這種事拿出來和第三個人說,隻口頭搪塞過去。
“行啦。”江初月生怕被她拉住繼續唠叨,三步并作兩步跑到客廳,“走了小何,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