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幼兒園的假期再次來臨。
放假期間,發生的最大的一件新鮮事就是江初月決定要養一隻寵物了。
這是她多年以來的夙願,江初月冒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想養一條狗。
何年不能說不支持她,隻是很清楚狗帶回家之後多半照顧狗就是自己的活。
他不在意多照顧條狗,但是提醒江初月道,“狗要每天都溜的。”
江初月對自己也有比較清楚的認知,歎了口氣,“我應該堅持不了每天下班之後再在外面走那麼久。”
何年不願意看她不開心,自然而然道,“我來溜,你在家陪它玩就好了。”
江初月正把自己挂在沙發背上,聞言卻說,“我下班了累,你下班也累啊。”
“我還好。”
“算了吧。”她卻笑起來,“累不累先放到一邊。就算每天你去溜,我也不願意和你分開那麼久啊。”
這就算得上是她的情話了,何年心中一動,江初月卻忽然翻身而起,“我知道了,我要養貓,貓不用溜,還那麼可愛!”
于是何年沉默不語,隻用譴責的目光盯着她看,活像在質問她怎麼把第三者大搖大擺帶回了家。
江初月隻好放棄。
但江初月養寵物的念頭并沒有就此擱置,沒過幾天,她在朋友圈刷到了一個同學拍的自己養的小鹦鹉的視頻,于是她又想嘗試養鳥。
當然,對于江初月來說養鳥可能比養貓和狗還要難上一些,貓和狗她至少在親朋好友家接觸過,也大概知道應該怎麼照顧它們,養鳥就是一個全新的領域了。
她不是不負責任的人,真下定了決心,就一邊詢問那位發朋友圈的同學,一邊開始查閱大量的養鳥資料,在去接小鳥回家之前,将所有它需要的生活用品準備得一應俱全。
接回家的小鳥也特别親人,剛一見到江初月,就願意飛到她手上站着,江初月小心翼翼試探着摸它的腦袋的時候,它不僅不躲開,還在她停下動作時主動追着把腦袋湊過去,示意她繼續摸自己。
結果沒過幾天,她就猛然發現,這隻親人的小鳥親的僅限于人——它似乎對何年非常反感。
或者說,它是非常害怕何年,所以表現出了反感。一見他出現在自己面前就怕得到處亂飛亂叫。
江初月隻能把這種情況理解為血脈壓制了,鳥怕貓嘛,實屬正常。
好在何年家夠大,江初月采取了隔離大法,盡量避免鳥和他出現在同一場合。
結果小鳥在家裡住了幾天之後,似乎對周圍的環境有些熟悉了,膽子也漸漸大了起來,開始抓住所有時機,頻繁地主動出擊。
身為一隻鳥,最好用的遠程攻擊是什麼呢?當然就是瞄準之後,降落自己随身攜帶的生化武器了!
何年是妖怪,反應當然很快,小鳥一次都沒有真的得逞,但因為地心引力的存在,家裡的各種地方就難免遭殃了。
江初月一邊覺得好笑,一邊有點心疼輕度潔癖發作臉都有點綠了的何年。
江初月把小鳥關在籠子裡,結果它不知道什麼時候學會了自己開籠子。
雖然她很快又下單了一個新的、單憑小鳥絕對無法打開的籠子,但整天被關在籠子裡不放出來,小鳥就開始情緒低落,還試圖用尖嘴拔自己的羽毛。
沒辦法,哪怕她很喜歡這隻小鳥,也隻能為它另尋出路了。
江初月的爸爸早年養過鴿子,于是她打電話給家裡,要把這隻小鳥托付給爸爸。
爸爸欣然接受,于是某天江初月和何年帶着裝進籠子裡的小鳥和它的一應生活用品去她家送鳥。
快開到地方之前,江初月的媽媽打電話給她,告訴她他們有個臨時飯局出去了,讓江初月先把鳥放在家裡。
江初月打開門,把小鳥安置好了之後在自己有點久違了的房間了轉了一圈,還饒有興緻地對何年介紹起房間裡的很多充滿回憶的物品。
介紹着介紹着,江初月在抽屜裡翻到了一根帶着小鈴铛的粉色項圈。
她努力追憶了半天,才想起來這是小時候自己的某個娃娃脖子上戴着的裝飾。多年過去,當初的那個娃娃早就不知蹤影,倒是她那時候覺得這根項圈好看,随手把它扔進了抽屜深處。
江初月翻來覆去打量這個項圈,覺得以現在的眼光來看它仍然很好看。
她看看它,又看了看在自己身邊坐着的何年,忽然靈光一閃,直接把它系在他脖子上了。
何年隻覺脖子上微微一涼,低頭看了看就要把它解開,“幹嘛?”
江初月笑眯眯地阻止他,“等一會兒。”
接着她開始翻來覆去的打量他,“少點什麼。”
“少什麼?”
“我知道了,”江初月忽然想通,催促他,“把耳朵變出來。”
何年不知道她要幹什麼,但還是聽話地把耳朵變了出來,接着就看到江初月的嘴角越翹越高、越翹越高。
不僅如此,她還掏出手機,對着他狂拍了好多張照片。
拍完之後她給他看,自己在旁邊幽幽感歎,“我覺得我應該去做自媒體啊,這幾張照片就夠我起号的了。就是衣服還有點不對勁,換個白襯衫或者女仆裝什麼的……”
她發現他的側臉被自己越說越紅,于是懸崖勒馬,閉口不言。
何年把手機還給她,有點不太信任似的說,“不許發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