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夏吐了吐舌頭:“你可真掃興。你沒話說我有話說。”
阚柏清表情微微一滞:“什麼?”
瞿夏說:“晚安。”
看着陡然被挂掉的視頻電話,阚柏清拍了下自己的腦袋,心中拷問自己:你在期待什麼?
*
瞿松華周一一大早就開車來到了遠擎,前台跟他見過多次,直接将他帶到了高層的會議室。
他站在高樓往下俯瞰樓下四通八達的道路和川流不息的車輛,沒來由的打了個寒顫。
遠擎的大樓是蓉市的地标建築,實在太高大太巍峨了,不知道吞噬了多少人的心血,下面路上跑的車有多少是遠擎的,有多少人正在因為遠擎受到傷害……
昨天那個女人打電話告訴他夏夏的車子出了事故時,他當時吓得腿都軟了,似乎多年前的噩夢開始重演,好在最後女兒平安無事。
“年輕人容易沖動,這事兒還是您過來談吧,瞿教授。”
他明白她話語中的意思,所以孤身前往。
沒過多久,會議室的大門被人推開,正是打電話給他的那個女人,遠擎最高總裁傅應明的首席秘書,文瑾羽。
瞿松華知道她比自己的女兒大不了多少,但比自己女兒心機深多了。
文瑾羽身着一套職業套裙,頭發挽在腦後,一副職業女性的模樣,聲音幹練冷清:“瞿教授,早啊。”
她遞給他一杯泡好的咖啡,露出職業化的微笑:“傅總今天不在,委托我來跟您談。”
瞿松華把瞿夏寄給他的資料推給文瑾羽,卻被文瑾羽推了回來:
“不用,我們這邊有存檔整套資料,咱們今天主要談賠償的問題,條件您開。”
瞿松華推了推眼睛說:“我不要賠償。”
文瑾羽面色依然穩重,微微笑道:“畢竟我們以後還有很多深度合作的機會,我想您開的條件傅總是不會拒絕的,您不必有所顧慮。”
瞿松華說:“其他受害者是否能得到同樣的賠償呢?”
文瑾羽說:“這不在我們今天的議題之内。”
瞿松華一字一頓地說:“你聽清楚,我的條件是你們必須召回所有售出的L5車輛,做全面的檢查。”
文瑾羽難得露出一點表情,卻是一絲不屑:
“教授,您多慮了,目前就隻有瞿小姐的車輛出現過這個問題,我們已經初步排查出了原因,大概率是瞿小姐的錯誤操作造成。”
瞿松華氣得不行,他知道她在說謊,她也知道他知道她在說謊,但她還是能冠冕堂皇地說出這些話,他的臉上出現一個痛心疾首的表情,說:
“這一次我不會再,再讓你們擺布。如果你們不按我說的做,我會将這件事曝光,以我個人名譽和前半生所有的成果做背書,讓你們再也賺不到一分錢。”
文瑾羽充滿憐憫地看着這個在學校待了大半輩子的男人一眼,語氣冷淡地說:
“您言重了。我們一向敬重你的人品,也絲毫不懷疑您的決心,不過這樣的話,瞿小姐以後的日子可能會過得很艱難。”
瞿松華瞳孔放大,面帶愠色:“你威脅我?”
文瑾羽說:“哪裡的話,我們隻是想讓大家都能相安無事,您說呢,瞿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