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
沈元聿激動的聲音在一隻腳跨進栖梧宮的瞬間,戛然而止。
望着屏風後朦胧的背影,沈元聿第一反應是轉頭就跑,但馬上,他就聽到裡面傳來元後似馬上變得驚喜般喚:
“是聿兒嗎?快進來,讓母後看看臉上的傷好了沒有。”
沈元聿猶豫了下,最後還是咬着牙,走進殿内。
“兒臣給母後請安。”
沈元聿轉頭又對坐在一旁的人,硬着頭皮:“臣弟也給皇兄請安……”
沈元聿不敢看沈長冀的臉色,隻聽到頭頂響起一聲不知喜怒的“嗯”。
“聿兒,快來母後身邊。”元後滿眼疼愛地向自己的小兒子招手,待沈元聿坐在身邊,她便立馬仔細檢查沈元聿臉上的抓傷痊愈情況如何。
臉上被抓傷後結的痂已經脫落,卻還留着一線淺淺的粉肉,但已經看不清。
可元後卻立即心疼道:“我可憐的聿兒,臉都被那隻鳥給抓得留疤了……”
沈元聿馬上避開,道:“母後你太大驚小怪了,好像我是被抓破相了一樣,明明都好得快差不多了,再說,哪怕真的留疤又如何,天乾身上有點疤不僅不是什麼破相,而是他英勇的勳功,再說,皇兄的心口差點被在戰場上刺穿,都從沒見你這麼緊張過。”
元後臉上的表情有瞬間的凝固,“什麼?”
沈元聿像是什麼都沒察覺到般納悶道:“母後你難道不記得皇兄兩年前出征西疆時曾經險些被叛軍出賣,差點性命垂危的事嗎?”
元後有些慌地解釋道:“記、記得,母後怎麼會不記得……”
沈長冀突開口:“當年元聿你不小心染上風寒,整個栖梧宮與禦醫署都為你忙得暈頭轉向,母後沒有注意前線傳回的消息很正常。”
心裡一直在意着沈長冀态度的沈元聿心不在焉地點頭,“原來如此……”
元後松了口氣,眼神不自覺往身旁之人身上看了一眼,卻見對方正啜了口茶,面容淡漠至極,仿佛剛剛說的事情中的主角不是他一般。
元後此刻内心心情有些複雜。
“母後的事情既然已經說完,兒臣還有事要處理,兒臣便不久留了。”沈長冀道。
元後神色又有些冷厲:“太子,本宮方才所提的事情你……”
“兒臣告退。”
不等元後說完,沈長冀的背影便已經消失在宮殿門口。
沈長冀一走,心裡一直擔心對方會突然問起自己抄寫任務的沈元聿便松了口氣,看向旁邊面色有些難看的元後,“母後,你方才和皇兄說了什麼事,皇兄他怎麼…咦?這是什麼……”
沈元聿看到桌上好幾管卷軸,随便拿起一卷展開,裡面赫然畫着一位容顔舒麗的坤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