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那便叫人即刻準備。”
夜衡說完,顔競已然擡起頭來,眸光沉沉的看向了不遠處的顔玉。
而此刻的顔玉,卻絲毫未意識到此事的不妥,隻不羁的笑着,将目光落到對面的顔夕身上。
顔夕看到對面少年投來的明眸笑顔,心頭隐隐有些擔心他身上未愈的傷。
對面的少年見她朝他看過去,面上笑容不由又燦爛了幾分。
自從顔玉出現在這裡,周遭貴女們的目光便時不時的落到他身上。
此刻見他笑得這般燦爛,一顆顆少女春心更是懷揣不住,隐隐有了要從心口跳出來的架勢。
“阿滢,玉兒是何時過來的,我怎麼不曾知曉?”
顔夕身側,雲氏看着對面的人,面上露出幾分擔憂疑惑之色。
顔夕聽了,側身小聲回應她:“女兒也不知。”
“你爹也真是,他若有意帶阿玉一同前來,早先與我說一聲也就是了,弄得現在這般,叫我心頭好不擔心。”
“許是突然決定的吧!”顔夕幫顔競解釋,“事已至此,母親不要多想了。”
“說的也是。”雲氏贊同的點點頭,“你說,玉兒能赢得過那姬公子嗎?”
聽雲氏如此一說,顔夕也不由轉眸,看了一眼一臉不安好心的姬潇。
之後隻見她搖搖頭,将擔憂的目光重新落到顔玉身上。
“阿弟能不能赢不重要,我隻擔心他身上的傷,若是有個萬一,往後怕是更不好恢複。”
雲氏聽罷,也不由跟着擔憂起來。
而那邊長身玉立的少年郎卻始終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看着顔夕,眼中除了見到顔夕的歡喜外再無其它顔色。
“阿滢,我怎不知顔将軍何時給你收了個義弟?”
顔夕另一側,與衆貴女一樣感歎于顔玉俊顔的薛采薇收起盛贊之心來問顔夕。
顔夕目不轉睛的與對岸的人對視着,沉默片刻,方才與薛采薇小聲解釋。
“是阿爹此次出征路上撿到的,此中事情複雜,回頭得空我再與你細說。”
薛采薇與顔辰的婚事早已闆上釘釘,雖然先帝駕崩一事将二人的婚事耽擱了,但因着顔氏與薛府深厚交情,再加上顔辰與薛采薇二人彼此之間的情意,薛采薇遲早是要嫁進顔府的。
由此,顔夕便沒打算将此事瞞着自己這個未來的嫂嫂。
薛采薇聽後,了然的點點頭,知道這裡不是說這些的地方,便沒繼續多問。待她擡眸想要再看看對面那俊美少年時,她的目光卻被忽然出現在遠處馬場上的一個潇灑身影給勾住。
“馬場那邊已經準備好了,顔小公子、姬公子請移步吧。”
大太監王權站在高台上,收回看向馬場那邊的目光,與顔玉和姬潇二人說道。
王權話落,顔玉和姬潇二人不言,一同抱拳朝上首之人行禮後,轉身往馬場那邊走去了。
二人走在路上時,姬潇向顔玉靠過來,嗤笑一聲壓低了聲音:“哪裡來的髒東西,别以為哄得顔競收了你做義子,就有資格與本公子相較了。
你且等着,今日本公子就叫你知道,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姬潇說完,便拿挑釁的目光看着顔玉,等着他發怒。
不想身旁的人從始至終都未曾給他一個眼色,而是長身筆挺、潇灑恣肆的走向了前面帶着幾名士兵,牽着兩匹好馬等在那裡的顔辰。
自己的挑釁被對方視作了空氣,姬潇頓時變了臉。氣的唇角抽動之時,心頭也打定主意要給眼前這個不知從哪裡跑出來的野小子一個教訓。
發生在二人之間的一幕,雖未被上首之人看到,卻恰好被等在馬場那邊的顔辰瞧了個仔細。
深知姬潇是何種人的顔辰看到顔玉過來,眉間隐隐帶上了幾分擔憂。
“你身上的傷不要緊吧?”
顔玉聽了,勾起唇角露出一抹不羁笑容:“多謝阿兄關心,有阿姊照料,早已好得差不多了。”
說着,顔玉又回頭朝顔夕這邊看了一眼。
顔辰見此,無奈的抿抿唇,目光跟着看向顔夕。
原本想勸他兩句,叫他不要将府中之事到處宣揚,這樣怕對顔夕的名聲不利。
但見姬潇已經大步朝這邊過來,顔辰終是将面上無奈之色隐匿下去。
“姬潇不是什麼坦蕩君子,你自己小心一些。”
顔辰最後提醒一句,說完便将其中一匹駿馬牽過來交給了顔玉。
顔玉看了一眼,剛要伸手接過,不想随後而來的人卻将馬繩一把搶了過去。
“呵,小顔将軍,這位可是你的義弟,你不會是想将最好馬給他吧。”
聽得姬潇此言,顔辰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冷冷看着他道:“今日宴會上準備的馬都是一等一的戰馬,無有好壞之分。
姬公子若是不放心,兩匹馬都在這裡,姬公子先挑亦無妨。”
顔辰說完,轉眸看向身旁的顔玉。
顔玉沖他聳聳肩,表示自己無所謂。
見此,顔辰方朝姬潇擡了擡手,示意他先挑。
待顔辰收回目光看向顔玉時,他正雙手環抱胸前,一副看傻子的模樣看着眼前一心隻顧挑馬的姬潇。
“小顔将軍随顔大将軍征戰多年,想必選馬的目光也是不差。本公子平日裡别的東西騎得不少,騎馬卻是不多,這匹馬既能被小顔将軍看中,那本公子便信你一回,就是它了。”
“嗤。”
姬潇聲音落下,耳邊立時傳來一道不屑的嗤聲。
姬潇被這鄙夷的聲音徹底激怒,剛要還嘴,卻見對方已經一個飛身上了馬。
姬潇湊上前去,仰頭看向一身潇灑身姿沐浴在春日暖陽中的絕美少年,想說點什麼,卻又覺得自己此刻說什麼好像都無法再找回一局。
最後,他隻憤憤瞪了顔玉一眼,轉身上了自己的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