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蘭拍拍宮侑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趁着信介還沒看到,你們還有迷途知返的機會。”
然而,阿蘭的話音剛落,他就聽到自己身後傳來北略帶迷惑的聲音:“看到什麼?”
宮侑和宮治頭皮發麻,渾身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死了!
面對神色慘淡的雙胞胎,角名無動于衷,隻有赤木好心地給了宮侑和宮治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不過這兩個人是不是有點兒過于怕信介了?他也不兇啊。赤木想。
北見他們都不說話,宮雙子則是眼神飄忽透着心虛,盯着他們看了一會兒之後倒也沒多問——他們兩個經常這樣,自己都習慣了,就是不知道這次又闖什麼禍了。
作為一個認真負責的部長,北在社團納新這天最關心的事還是:“有新的入部申請了嗎?”
阿蘭點頭:“有不少。”
宮侑和宮治眼睜睜地看着北将桌上的入部申請和他手裡的那些放在一起,在他仔細閱讀的時候已經開始汗流浃背了,甚至開始在心裡數,北還有幾張就能看到他們交上去的那張了。
一張張翻閱下去,北在一衆陌生的新人名字裡看到了一個不算陌生的名字——佐藤芽音。
開學那天早上在校門口見過,北對她有印象,是個禮節周到、很會說敬語的女生。
但她怎麼會來男子排球部?職務申請……哦,來當經理的。
北一眼就看出入部申請上的字迹是宮治的,不過想到芽音跟宮雙子是幼馴染,他也很快理解為:應該是佐藤直接讓宮治幫她寫的吧。
關系真好,社團都要參加同一個。
再一次确認了他們交情匪淺,北擡起頭來:“治。”
“有!”宮治立刻站直了身體,一隻手還死死拽着想要逃跑的宮侑——要死一起死!
但北開口之後說的卻是:“你和侑去跟佐藤說一聲,我今天沒時間,明天請她放學後去排球部簡單面試一下。”
既然他們關系好,這種信息傳遞就交給他們了。
宮治鄭重點頭:“是,我知道了。”
他和宮侑神經依舊高度緊張,但北在跟他們說完這句話之後就離開了,兄弟倆這才松了口氣:“得救了——”
赤木欲言又止:“你們确定嗎?”
“啊?”
看着宮侑一臉茫然的表情,阿蘭歎了口氣,還是提醒他們:“理想狀态是,芽音不會跟你們計較,也願意來排球部面試,你們兩個就安全了。”
“不理想狀态,”角名語氣涼涼,“佐藤現在已經選好了想參加的社團,不會來排球部,到時候北學長就要找你們算賬了。”
“……小音呢?!”
“我怎麼知道,蠢侑,快去找!”
目送着雙胞胎慌慌張張地離開,角名好奇地問阿蘭:“尾白學長,你和佐藤這些年是怎麼忍受這對雙胞胎的?”
阿蘭雙手合十閉上眼:“靠我們善良。”
“……真是辛苦你們了。”
與此同時,陪夏樹去戲劇部報完名的芽音突然覺得背後一涼,下意識地擡頭看了眼天空。
天氣很好,不應該啊。
“怎麼了,芽音?”夏樹關切地問道。
芽音搖了搖頭:“沒事。你填好了?我們回去吧。”
“嗯!不過你都沒有選到想去的社團嗎?”
“沒有特别感興趣的。反正拿到了宣傳單,回去看完再說吧。”
雖然百分之九十的宣傳單都是塞給夏樹的——她那張臭臉多少還是讓人敬而遠之,主動邀請她加入社團的前輩寥寥無幾。
因為回去的時候還會路過排球部的攤位,芽音去自動販賣機給宮侑他們買了幾瓶飲料,結果送過去的時候發現,那對雙胞胎還是不在。
“他們倆去找你了。”阿蘭已經有點兒無語了,“又錯過了啊。”
“找我幹嘛?”
“……有事。”
“……廢話。”
阿蘭的話說得莫名其妙,但憑借認識多年的了解和阿蘭那副一言難盡的表情,加上旁邊的角名同情的眼神,芽音立刻靠直覺判斷,絕對是那對雙胞胎又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她剛要問阿蘭怎麼回事,就聽到了宮侑那慣用的、拖了長音、有點粘糊的聲音在喊她。
“小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