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沒有半分關系。”
“這次拿下他之後,就将他制成藥人吧,這樣一來你身上的蠱就有了解藥,我們也除去了這個孽障。”
謝翊眼神複雜,看着謝真殺人不眨眼的模樣,心中百轉千回。
他和慕容仙當年殺人的樣子簡直一模一樣!
是孽緣,是孽障,是壞因,也是壞果。
心中有一絲後悔當年對謝真的仁慈。
良久,謝翊閉上眼,緩緩點了點頭。
慕容蘭見狀一喜,當即對着百裡燼道:“國師,動手。”
百裡燼聞言當即撤退,飛離戲台。
整座戲台上,謝真屹立在屍山血海中,神如修羅。
百裡燼雙手結印,謝真腳下突顯奇怪的陣法,閃着金光,将他作為陣眼,整個人困在裡面。
謝真神色不變,可隻一微動腳,整個人便脫力,心口處傳來噬心般的疼痛。
他整個人被壓得喘不過氣,終于受不住半跪在地上,一手支撐一手穩住心口。
不過片刻時間,謝真的眼前便開始模糊,出現重影。
腦中像是快要爆炸一樣,整個人如同身處煉獄。
百裡燼氣定神閑地看着謝真,面容嘲諷。
“巫族古書上的陣法,特意為你準備的。”
“我不是巫族人,拼盡全力苦心數年也隻能發揮十分之一的威力。所以,你不會那麼快死。”
百裡燼哼笑,“可惜你身負巫族血脈,卻無人教導巫術。空有一身殺人的功夫,也不能逃過這陣。”
謝真跪地其中,一味笑着。
衆人見他這模樣,隻當他是瘋了。
可再望去,卻看見謝真強站起來,步步向前,嘴角漸漸溢出血也不在乎。
他眼中隻有百裡燼,隻有殺了百裡燼。
殺了下面所有人。
“退下!”
百裡燼爆呵一聲,憑空一掌向謝真打去。
被困巫陣,身負重傷,又生生受了百裡燼這一掌。
謝真仰面倒地,動彈不得,向上看,隻能看見戲樓屋頂的雕梁畫棟。
他的血漸漸氤出,繞着陣法流淌。
趁此時機,慕容蘭吩咐黑衣人将他拿下。
黑衣人動身之際,戲台突然傳來震動,衆人腳下不穩,身形踉跄。
百裡燼尋着震動的方向看去,動靜越來越大。
圍住謝真的陣法光芒漸漸減弱,從戲台最邊緣處開始裂開。
緊接着,裂縫越來越大,四四方方的戲台出現千瘡百孔。
耳邊似乎有人捶地的聲音,一下一下敲擊着。
最後一下,那聲音似要沖破衆人耳膜,逼得衆人不得不捂住耳朵。
伴随着巨大響聲的,是戲台中央位置出現的一條巨大裂縫,大到将整座戲台一分為二。
謝真躺在正中間,在戲台分裂倒塌之時,被一股力量穩穩拖住,放在地面。
他一直睜着眼,看着南阿蠻是如何一拳一拳打爛戲台,又看着她是如何在落地之前将自己問問拖住。
他被陣法折磨得很慘,明明是換好衣服出門的,如今卻狼狽得不行。
這副樣子落在南阿蠻眼中,和第一次見他得模樣重合。
那時候也是這樣,滿身血迹,唯有眼睛發亮。
南阿蠻靠近耳邊,對他道:“看姐幫你揍人。”
随後起身,看着面前大欺小,多欺少的一群人。
她要磨刀霍霍,向豬羊。
乍看這異象,百裡燼先是覺得怪異和不解,而後想起那日在雪月園的遭遇。
心中已經了然。
“保護好皇上和皇後娘娘,莫讓不速之客沖撞到。”
“我倒是要看看,什麼人裝神弄鬼。”
話畢,百裡燼便将自己的衣袖扯下,在掌中化為片片碎布,灑向空中。
眼神搜尋着空中有破綻的地方。
南阿蠻看着這一通操作,目瞪口呆。
她一個物理系玩家,玩不來這種打法啊.....。
環顧四周,看向有黑衣人守住的帝後,眼睛一亮。
百裡燼是不是傻,剛才那句話不就是送上門的提醒嗎?
南阿蠻腳步輕盈,快速奔向帝後所在的地方。
走進後餘光還掃到被黑衣人控制住的,神色焦急的謝景。
心中罵了一聲“大傻子”。
相比之下,帝後神色淡然,絲毫不見慌亂,顯然是見過大場面的。
南阿蠻微微一笑,她最讨厭為老不尊者。
一腳,一掌,一耳光。
然後再一腳,一掌,一耳光。
三兩下将帝後身邊人清楚。
就在南阿蠻伸手向帝後,準備挾持二人時。
百裡燼遠遠喊道:“你想對皇上皇後下手,那你不管他的死活了嗎?”
南阿蠻心中一驚,回頭望去,百裡燼已經一掌打出,直面謝真而去。
【檢測到目标正處于危險中,請宿主為目标解除危機】
看到還在地上的謝真,南阿蠻心跳驟停。
含有百裡燼全力的一掌襲來時,距離謝真隻有毫厘之距。
就在這毫厘之間,那一掌沒有打在謝真身上,打在了一道無形的身體上。
謝真訝異地看向她,眼裡全是不可置信。
平時波瀾不驚淡然視物的眼中罕見地出現一絲慌亂。
南阿蠻也沒想到,緊要關頭,自己居然會做這麼蠢的決定。
可拉開謝真也實在是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