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了命救你有什麼用,像你這種絲毫不珍惜自己性命的人,我救了也是白救,反過來還要怨我多管閑事,是我不知好歹行了吧。”
南阿蠻轉身抹了一把眼淚,吸吸鼻子,再也不看謝真。
她現在渾身都疼着,從第五層出來後不得休息,現在整個人都不舒服。
謝真被南阿蠻這一通話說得愣住,盯着她的背影,心跳不知何時變得極快,像極了屠戮芳菲殿那天晚上。
他伸出手,想觸碰南阿蠻的背影,卻在毫厘之内頓住,不确定道:“你......怕我死?”
南阿蠻毫不猶豫道:“我怕我死。”
謝真将她掰過來,迫使她看着自己,認真問道:“你擔心我。為什麼?”一副南阿蠻不回答他就不放開的模樣。
南阿蠻此時卻安靜下來,這樣一個手段極端,情緒不穩的瘋子,很多時候她都難以猜測謝真下一秒會做什麼。
她看着謝真,穩住情緒,神色認真,任由謝真在她的臉上探索,“因為你要是死了,我在這個世界就沒有任何意義了。我要你活下去,和我一起。”
謝真呼吸一滞,聽到她的回答卻不知作何反應,隻知道心口處的感覺難以忽略,他能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震耳欲聾,疼痛難忍。
可他聽不見南阿蠻的。
不知不覺,謝真的手緩緩撫上南阿蠻心口,
“你這裡.......會跳會痛嗎?”。
“你幹什麼?”南阿蠻十分不理解這個瘋子的一舉一動,當即掙紮起來。
無視南阿蠻的抗拒,謝真用另一隻手鉗制住她,一隻手按在心口靜靜感受着南阿蠻的心跳。
“咚,咚,咚。”
有力的有節奏的心跳聲,不似他那般雜亂無章。
不一樣,是不一樣的。
謝真将南阿蠻放開,滿腦子都是兩人不一樣的心跳聲。
他不信,随即再次靠近南阿蠻,卻被南阿蠻抓住手,眼中滿是困惑和抗拒,她面色慘白,嘴唇毫無血色。
謝真如夢初醒,是他傷了她,是他震開了她。
“對不起......。”
鬼使神差地,謝真說出這麼一句,反應過來時南阿蠻已經湊到跟前,新奇地看着他。
十歲之後,自從被蒼溪找到,他從未道過歉。
“你竟然還會對我說對不起?”
南阿蠻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上上下下打量着謝真,眼中閃着有意思的光芒。
謝真将頭撇開。
南阿蠻勾了勾嘴角,繼續湊到他跟前,“好吧好吧,看在你道歉的份兒上,我大人有大量就不和你計較了。”
南阿蠻伸出手,舉起小拇指,“不過我可得跟你說好了,下次不能用那麼危險的法子,就連我都看得出來你在獻祭自己。之後要是再遇到危險我們可以商量,可以徐徐圖之,但你不能再這樣做了。”
她伸出小拇指,在謝真面前晃了晃,示意兩人要來一個約定。
見謝真一動不動,南阿蠻才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起他的手,簡單粗暴地拉了勾,完成了約定。
“這就算說好了啊。”
南阿蠻身體虛弱,卻仍舊笑着,謝真眉頭越皺越深,将她打橫抱起,眼裡在四周搜尋着什麼。
眼見掙紮無果,南阿蠻隻能任由他抱着。
不過片刻,謝真在此地尋了一個隐蔽的地方,将南阿蠻放下,蹲在她面前,手指搭上她的手腕,為她診脈。
南阿蠻靜靜看着他認真的神色,不自覺放緩了呼吸。
從這個角度看,正好能看見謝真眼角的淚痣,别有一番風味。他的眼睛很好看,南阿蠻一直都知道,尤其是此刻,他垂眼認真把脈,依然可以窺見好看的形狀和輪廓。
手好看,腿也長,還有那高挺的鼻梁和看起來軟軟的嘴唇,不知道親上去是怎樣的。
好像他就沒有不好看的地方。
意識到自己思緒亂飛的南阿蠻正襟危坐,歎了口氣,什麼時候了,她竟然還在想這個!
聽到她歎氣,謝真将手指從她腕間移開,似乎是為了讓她放心,耐心道:“是一些内傷,你當時摔得狠,恐怕還有外傷。”
他頓了頓,寬大的袖袍下,他的手微微顫抖,“把衣裳脫了,我為你療傷。”
南阿蠻感受到背上,手臂上,還有腰間火辣辣的疼,就是有外傷!
聽到謝真說療傷,她不覺有什麼,自然道:“要脫到什麼程度。”
謝真将眼睛移開,“全脫了。”
南阿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