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在桌面發出清脆的敲擊聲:“可有信件留下?”
江河抖了抖:“并無。”
瞬間,書房便安靜下來。有一瞬間,江河覺得自己快要窒息。
“我記得,那莊子是右丞相府的莊子,钰瑤是被接走了?”栾峥雅看向江河,目光如有實質。
瞬間,江河便跪了下去:“屬下失職,聽聞莊子空了便着急回禀。未曾去右丞相去探聽,屬下這就去。”
本想着來回不過是五六日的功夫,秦姑娘怎麼着也不會有太大變化,沒想到轉眼就人去樓空。江河一時間隻覺日後對待秦姑娘的事情,要更上心些,這回确實是他想岔了。
栾峥雅神色難辨,當日隻想着繼續待下去,那刺客早晚會傷到她。便想着盡快回京,将事情解決了再來與她說明。
又記起那封書信,當時分明已說明了身份。如何就沒能得到回信?還是說,對方的心思他猜錯了?
或許是自己不曾見上一面,便自行走了,讓對方生氣了。
回憶對方看向自己的眼神熱烈大膽,面上卻極為羞澀。栾峥雅眼神暗沉了一瞬,敲了敲桌子。
随後便有兩名暗衛順着房梁,便輕巧地跳了下來:“王爺。”
“去右丞相府,找一名叫秦钰瑤的女子,守着。”頓了頓,栾峥雅從桌邊的畫卷中取出一卷,展開給兩人看了一眼,随即又收了起來。
“記住,是畫卷上的這位女子。一旦有任何風吹草動,便告知我。”說罷,栾峥雅坐回椅子,擺了擺手。
兩名暗衛正想離開,又聽栾峥雅道:“若是對方情緒不對,你們也記得說來。”
暗衛不解,王爺回來後怎的如此挂念一名女子,卻還是老實應答:“是!”
江河去查消息,一炷香仍舊未歸。
栾峥雅靠在椅背上,又忽然覺得秦钰瑤回京是一件好事,隻是不知對方是主動回來,還是另有隐情。
*
翌日,秦钰瑤還未起來,便聽見自己的院子裡吵嚷起來。幾個陌生的聲音來回争辯着什麼,仔細聽去還能聽見金玉與青玉的說話聲。
秦钰瑤簡單地穿好衣衫,發絲隻用簪子簡單的挽起,便打開門看去。霎時間,院子裡安靜了一瞬。
眼瞧着幾人都看着自己,秦钰瑤道:“清早有什麼事情吵成這樣?還有沒有規矩?”
院子裡除去自己的四個丫鬟,其次便是一個未曾見過的少年。見他衣衫與腰間的玉佩,秦钰瑤心下了然。
“秦文柏?”見那少年收回了原本要打向青玉的手,秦钰瑤擡腳邁下台階。倚靠在一旁的柱子旁。
聲音有些冷凝:“未曾通報,便擅長家姐院子。還想在我院子裡打人,林夫人便是這麼教導你的?”
秦文柏望向秦钰瑤,上下打量着她,嗤笑一聲:“我可沒有你這樣的姐姐,我姐姐叫秦文欣,可不是你這個鄉下來的野丫頭。”
此話一出,院子裡的青玉金玉看向他的神色越發的憤憤不平。但是礙于他的身份,皆是敢怒不敢言。
秦钰瑤卻是笑了:“秦文柏,你偏要這個時候來惹我?那你知不知道你母親,自己找的張嬷嬷将我接回來的?”
這件事秦文柏确實不知道,他隻是今日準備出去和同伴玩耍,聽見幾個小丫鬟提起回來的小姐才是真的大小姐。
對于自己的妹妹他還是有些在乎的,當下便問了過來。這院子裡的幾個女婢竟敢攔着他,若非這人出來得早些,下一瞬他這巴掌就已然打在對方臉上了。
此時聽着這村姑竟敢這麼說話,秦文柏當下氣得指着她:“你!你胡說什麼?便是張嬷嬷那個老東西帶你回來,那也定然是她自作主張。一個鄉野村姑能有什麼用處?”
頓了頓,上下看了眼秦钰瑤:“你這姿色,若是去做個瘦馬倒是勉強可以,就是怕沒有老男人要你。哼!”
下一瞬,秦文柏‘哎呀’一聲,捂着下巴看向四周。卻什麼也沒發現,周圍隻有幾個離得遠遠的丫鬟,以及秦钰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