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對方牽着手走過鎮安親王府大門,拜了堂。在一陣哄鬧聲中,秦钰瑤這才發覺周圍的聲音漸漸遠去。
半晌,便聽見了熟悉的說話聲。
“小姐,可餓了?”是金玉,今日她與青玉一同陪着她到了鎮安親王府。
想到自己待會要做的事情,秦钰瑤輕輕搖頭:“無礙,我不餓。”
随後卻不見金玉繼續說話,頓時心中一凜。全神貫注的去聽紅蓋頭外的聲音,發覺對方似乎由遠及近的走了過來。
頓時,秦钰瑤婚服内的手背一涼,摸到了那把匕首。定了定心神,隻等對方說話她便動手。
“娘子,可等得着急了?我這就為你掀蓋頭。”男人語氣裡仿佛含着一抹春意,落在秦钰瑤耳朵裡莫名覺得耳朵有些酥麻。
在對方伸手觸碰到紅蓋頭的一瞬間,秦钰瑤拿着匕首便刺了過去。被對方忽地後撤半步給避開了,一擊不成,秦钰瑤迅速反手再刺。
依舊是不成,眼見着匕首不行。幹脆伸手要去擒拿對方,三招之内找找被對方克制。
眼見自己這偷襲不行,秦钰瑤眼珠子一轉,幹脆從下三路踹了過去。
“娘子,你這樣可不行,若是誤傷了為夫……”低沉的嗓音帶着一絲止不住的笑意“傷心的可就是你了。”下一瞬,更是奪走了秦钰瑤手裡的匕首。
匕首被搶走的一瞬間,秦钰瑤下意識去搶。紅蓋頭便在這時候掉落下來,随着眼前一亮。
她下意識擡眼望去,瞬間撞入一雙含笑的眼眸中。萬般情意,千般心緒都在此刻放大。
怎麼是他?!秦钰瑤雙眼睜大,連帶着手上的力度都小了。
也是,方才總是覺得這鎮安親王總有一股莫名的熟悉,原以為是自己今日累昏了頭,如今看來竟不是錯覺。
秦钰瑤松開了試圖鉗制對方的手,後退一步:“栾公子,你是鎮安親王?”
話才出口,便覺得有些多餘。但是秦钰瑤依舊看着對方,想讓他親口承認。
聞言,栾峥雅含笑點頭:“是,不過也是今年回來後才得封親王。”
那便是分開後,他就到了盛京,這才有了鎮安親王的名頭。思及此處,秦钰瑤抿唇道:“那你一早便知道是我?”
栾峥雅微微颔首:“直到,不如坐下說?”說着,便伸手将人帶到了放着龍鳳蠟燭的桌邊坐下。
本該裝着合卺酒的酒杯,此時倒出來的卻是茶水。是秦钰瑤從前最愛喝的花茶,随着杳杳茶香蔓延。
栾峥雅這才開口:“你不愛喝酒,我們便喝茶。”說着,便将另一杯茶遞了過去。
見她收下,栾峥雅眼眸中蕩開星星點點的笑意。很快便僵在嘴角,隻因為秦钰瑤很快便喝了下去,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随後若無其事地收了回去。
“你一早知道是我,為何還要答應與我成婚?”秦钰瑤定定地看向對方,看不懂對方眼底的情緒,分明兩月前兩人還分外熟悉彼此。
聞言,栾峥雅笑着看向她:“就是因為是你,我才答應這婚事。”見她依舊沒什麼表情,又道“此前我派江河去莊子上尋你,卻發現人去樓空,這才查到你也回來了盛京。”
見他說得認真,秦钰瑤實際上早就信了大半。但是想到他此前的不告而别,又問:“栾公子莫非是看我可憐,才想着接下這門婚事?”
“钰瑤,你為何這麼想?你有何可憐之處,我看應當是可愛才對。”栾峥雅忽地坐近了兩分,卻見對方跟着退了兩分。
“那你那日為什麼不告而别?”秦钰瑤執着地看向對方的眼睛,想要得到一個解釋。
誰知栾峥雅卻是一愣,不告而别?
“我那日給你留了一封書信并我的信物玉佩,那玉佩是我娘留給我的玉佩,當時想着叫你等等我,我不日就會回去。”栾峥雅此時終于明白,為何钰瑤當初寺廟相見會對他橫眉冷目了。
“可是我沒收到,沒收到就不算數。”秦钰瑤大約有些明白了,這中間估計出了什麼差錯。
聞言,栾峥雅有些無奈:“嗯,我明日就去尋江河。隻是钰瑤要怎麼樣才能原諒我?”
聽他這麼說話,秦钰瑤嘴角飛快地勾起,随即迅速斂去面部表情道:“若是我說,罰你今晚不許睡床上呢?”
頓時,栾峥雅雙眸有一瞬間睜大,立刻道:“那我便睡在娘子的床邊,這新婚洞房,我若是出去睡,别人可要嘲笑為夫不行的。”
說着,栾峥雅抿唇看向秦钰瑤,分明一雙桃花眼,此時看向她時卻莫名顯得有些委屈。
這一眼便看得秦钰瑤有些心虛,清了清嗓子道:“沒說不讓你在房間裡,反正今晚你不許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