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秦钰瑤收回了低調的想法。如今這院子裡多是還未成婚的小姐們,她也不必過于小心。
既然栾峥雅給了這些東西,還是要用一下。
眼看着葉佳佳将荷包裡的碎銀丢給小童子,秦钰瑤也不抓了一把丢了進去。
小童子打眼瞧見了那金銀錠混在一起,就被這位天仙似的小姐丢了過來。
仔細瞧着對方還是婦人發髻,瞬間猜測是哪家的主母。立刻跪了下去:“多謝夫人賞賜!多謝夫人賞賜!”
這疊聲的道謝,聲音不小。因着小童子還是孩童,聲音略有些尖銳。瞬間吸引了不少目光,再看到那讨賞的托盤裡明晃晃的金錠。
不少人立刻就明白過來,看向秦钰瑤的目光裡也帶了一絲羨慕。
葉佳佳卻是不理解,忙道:“钰瑤姐姐,這戲台是我們家請來的。付了工錢了,打賞一些也就好了。你從莊子上來,嫁妝陪嫁可不能這麼随意花了。”
少有人知道的是,葉佳佳其實有些财迷。此時看着那些金錠,不由得替秦钰瑤心疼了一下。
誰知秦钰瑤卻是搖搖頭,笑着道:“無妨在,這打賞的銀錢。都是我家王爺給的,左右挂在身上還有些沉,用在這個時候剛好。”
這話說聲音不大,奈何方才撿風筝之後,不少對秦钰瑤心生好感的小姐們都聚了過來。
此時聽了,哪裡不知道栾峥雅的良苦用心。有那懂事的,立刻捂着嘴笑了起來。
也有那對自己未來夫婿還有些憧憬的,立刻便開口:“王妃與鎮安親王真是琴瑟和鳴,便是旁的新婚夫婿也沒有您兩位關系如此親密。”
姜可怡始終注意着秦钰瑤神情,見她臉上的淡淡的喜悅不似作僞。也不由得開口道:“钰瑤姐姐容貌清麗,待人接物都這麼好,想來王爺定然很是喜愛钰瑤姐姐。”
聽她們這麼說,秦钰瑤盡可能的克制自己臉上的笑容,笑着開口:“既然大家都這麼說,那可得好好蹭蹭我的喜氣,也祝你們都能尋到一位如意郎君。”
此話一出,衆人頓時笑作一團。年輕的小姐們,除了學些掌管中饋、琴棋書畫的本領,便是讨論些男男女女的情愛故事。
如今這事情說到了她們身上,反倒是變得羞赧起來。
見秦钰瑤确實是個好說話的,就有一位小姐好奇道:“鎮安王妃,從前你真是在莊子上長大的?我看您的談吐氣度,連學識都像是被先生教導過的,這莊子裡也給您請了夫子嗎?”
雖然早就知道這盛京的達官貴人,對于她這新來的鎮安王妃會有些好奇,但是沒想到竟真遇到了直接問的。
或許是栾峥雅那一年刻意封鎖了消息,她從前與栾峥雅在莊子上的事情,竟無人知曉。
想到這裡,秦钰瑤笑容清淺:“是,雖說一直在莊子上長大。但是祖母對我極好,這些年不僅是送些吃食銀錢,也有請夫子教導我。”
眼見着其他人也蠢蠢欲動,就想着将話題放在秦钰瑤身上。葉佳佳趕忙插嘴道:“這些有什麼好聊的,要知道如今钰瑤姐姐已經進了鎮安親王府,這就夠了。再說,這管家呀、才學什麼的,也不會天天拿出來顯擺。”
葉佳佳将話給說死了,其他人便是再好奇,自然也是讪讪一笑。畢竟是鎮安親王,若是真給他的王妃說不高興了,到時候指不定在朝堂上給自己做官的父親難堪。
對于葉佳佳的好意,秦钰瑤是知道的。隔着人群,朝着她點了點頭。兩人視線交彙之後,不約而同地笑了出來。
晚間,回到府裡。秦钰瑤有些好笑地與栾峥雅分享了這件事:“你倒是會為我做好事,連金錠都準備上了。”
将碗裡的魚肉剔出魚刺,放進秦钰瑤碗裡。栾峥雅若無其事道:“外面都說我薄情寡義,狠厲無比。你做了我的正妃定然要吃苦頭,我這不是告訴他們你非但沒吃苦頭,還過得比誰都好嗎?”
聞言,秦钰瑤愣了愣,沒想到他是這麼想的。
“旁人怎麼說,如何想。于我而言都是無關緊要,況且又不是他們與你在一起住,我知道你好就好。”
對此,栾峥雅隻是笑着将又一塊魚肉放進她的碗裡。
秦钰瑤見他神色淡然,隻當是體貼她。随後又想起今日自己将這事情說了出去,到時候外面怕是都知道了這鎮安親王對王妃很好。
旋即又悄悄看了眼栾峥雅,這回瞧得分明。隻因為栾峥雅嘴角帶着一抹不甚顯眼的笑。瞧着便很是得意,秦钰瑤立刻明白了。
這人怕是自己暗地裡高興得不行,但是不想在她面前顯露出來,這才裝得滿不在意。
想到這裡,秦钰瑤心底裡也跟着笑了起來,隻覺得此時他看着格外可愛。
栾峥雅自然也将她愉悅的情緒看在眼裡,卻也隻以為因為自己關心她,她才高興。微微搖頭,隻覺得小姑娘就是很容易滿足和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