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霏開百無聊賴地擺弄手中的面具,飯桌上的談話靜了一瞬,她擡眼看了過去。
沈霁衡走了過來,溫和道:“霏霏累了嗎,我們回去吧。”
林霏開點頭,起身走過旁邊想跟沈恬說一起回去,順便同他們告别。她走動之間,看見段莼把手搭在沈霁衡肩上,熱切道:“何必急于回去,段某早盼着與你切磋了。”
“段兄可别招他了,他決定的事,輕易不會改的,除非……”祁元朗把目光投在林霏開身上,又若無其事地低頭飲起酒來。
段莼順着他的視線看了一下林霏開,靈光乍現,趁着林霏開與他錯身而過,道了一聲:“失禮了。”
轉瞬之間,段莼取了林霏開墨發之上的一支棠棣花簪,擲向不遠處架着的竹竿,然後翻出欄杆,幾個躍起,立在檐角上,挑釁地看着沈霁衡。
林霏開看着花簪被釘在廢棄酒樓最頂上的一根竹竿。廢棄酒樓周身架着許多竹竿,像是要拆遷掉,底下堆着不少老舊的磚塊和殘缺的瓦片。這個時間竹竿之上沒有人了,酒樓周圍還拉着醒目的紅線,許是為了不傷及過路的人。
“甜甜,我們回去吧。”林霏開迅速跟沈恬說完,又走到沈霁衡身邊,不在意地笑了笑,“一根花簪而已,我也不缺。”
沈霁衡神色溫柔地看着她,用手摸了摸她的臉,這份心意如此貴重,所以他很是珍視,容不得絲毫損傷。
“等我。”沈霁衡千言萬語彙聚一句,他眼神幽暗地看着檐角上的人。
林霏開牽着他的手,叫他低下頭來,之後一邊系上那面鷹翼面具,一邊耳語玩笑道:“我可不想夫君成為那些不谙世事少女眼中的春閨夢裡人。”
一半是讓他放松的玩笑,一半是勝券在握的自信。
沈霁衡掠身而上,直往那廢棄酒樓而去。段莼自然不會任由他上去,與他纏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