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流水般劃過,再有十天左右,便到了端午節,沈骅跟着學院中的一些少年組成了“飛蛟隊”,學院散學之後,便和他們在臨江排練,沈恬在家閑着無聊,帶了些茶水和糕點去看。
沈恬帶來的茶水和糕點分給沈骅的夥伴,他們一陣風卷殘雲吃完,又開始了訓練。她看着少年們聽着鼓聲陣陣,奮力劃槳往遠處去後,又無聊了起來。
她這些時日,雖然經常和段葭葭玩,但是段葭葭畢竟比她大,聽她說家裡已經為她找了一門親事,兩人來往的日子便少了起來。沈恬有一次和段葭葭出遊,也曾見過那個人。他是正五品都水司使高道之子高影,有正七品的漕運司史的官職在身。
管理漕運的,大多數是肥差,又有父親在朝中幫襯,段葭葭嫁過去,應該不愁吃穿,再加上高公子未曾娶妻納妾,面相老實,身體健壯,看着也還不錯。但是,沈恬總感覺得他有種油滑輕浮之氣。她也問過段葭葭喜不喜歡他,段葭葭苦笑不語。沈恬沒有繼續問下去,她們生在這種家世的女子,婚姻向來是不能自主的。
她漫無目的地走着,見着遊人在岸邊開心地玩鬧,心裡更加落寞了。今天原本想去嫂嫂家的,但是嫂嫂在家刻苦練劍,所以她就沒有去打擾。
“哎喲,小賤蹄子,長眼睛幹什麼用的,都撞疼我了。”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瞪眼看向沈恬,罵罵咧咧地指責她。沈恬不欲跟她糾纏,向她道了歉。
“哼,要不是我趕時間,定饒不了你!”那女子又嗆了她幾句,向着前方一個男子走去。
沈恬柳眉蹙起,剛才她走的是旁邊,壓根礙不着那女子的路,沒成想被她撞了,道了歉還不饒人,而且她撞上來的時候,一股濃烈的脂粉味鑽入鼻中,讓她不由得退離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