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妁一直喊着要下馬休息，林霏開見炎日毒辣，同意暫時休息。

林霏開看着在樹蔭底下的綠渠，道：“昨夜你趕車沒睡，現在還好嗎？”

綠渠将提來的兩桶水放下，給馬兒喝水，聽見林霏開問，回道：“夫人，我沒事。”

林霏開倒了一碗涼茶走過去給她：“你喝一些解解渴，要是有什麼不舒服，要說出來。”

綠渠微笑點頭，雙手接過之後，慢慢地喝了起來。

李妁看着茶攤不遠處的一個面黃肌瘦，衣衫褴褛，腳邊擺着破碗的乞兒，叫小石子過去給錢。

小石子慷慨地給了他幾錠銀子，那乞兒連連向小石子磕頭，向着李妁的方向瞟了幾眼之後，拿着銀子跑開了。

林霏開從行囊中拿出饅頭，掰成小塊慢慢吃，将他們的舉動瞧在眼裡，吃完之後，對李妁道：“您有善心，是國之幸。我以前也做過這類事情。有一回，金先生對我說，他們有手有腳的，神智也清醒，坐在那裡就把一個人用幾個時辰的錢賺到了，如果他看到是不會濫施善心的。”

“你這是在指責我？”李妁早就對林霏開催促趕路有所不滿，現在連她施舍錢财也要管，她譏諷道，“我看你是個面善的，長得也有些乖巧可人，沒想到你也有副歹毒心腸啊？”

“不敢。況且出門在外，您也要知道财不露白的道理，若是被人盯上了，豈非不妙？”林霏開巧笑嫣然道，“再說了，我長成什麼樣跟有沒有歹毒心腸有什麼關系？”

李妁被堵得啞口無言，眼神狠狠地剜了林霏開一眼。

林霏開看了看天色，見天邊有幾朵烏雲，又見綠渠把水桶放了回去，對李妁道：“一盞茶的時間，請您稍加準備，要啟程了。”

李妁氣得直跺腳：“你是故意的吧，我昨晚不就是把那螢火蟲往你這邊吹了嘛。”

林霏開長歎一口氣，耐心道：“請您擡眼看看天空，是不是準備要下雨了。這裡人來人往，指不定下雨了，人就多了，到時候被人發現，您就得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