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刺中地方為中心,石橋慢慢褪去正常顔色。鮮紅大片大片湧入晏秋和鳳渝眼眸,腥臭灌入二人口鼻。
鳳渝臉色更難看了,他拔出劍,二話不說攻擊腳下蠕動惡心的肉。“橋”瘋狂晃動。晏秋下意識左手抓住身邊腸子般的繩索,右手拉住鳳渝。鳳渝“跌”向左邊腸子繩索。
“抓住它!”
“這是什麼!”鳳渝下意識聽他話,抓住腸子繩索,看清抓的什麼東西,厭惡放手,卻因這“橋”瘋了般晃動,重新抓住。心中的憤怒蹭蹭上漲,從石頭縫蹦字:“有本事你就一直晃,晃到天昏地暗。”這東西像是被鳳渝激怒,晃動更厲害。
“這東西被激怒了。快!打它。”晏秋三指撚符,快速丢出去,雄雄火焰撲到惡心蠕動紅肉,烤焦氣味鑽鼻。
鳳渝左手死抓腸子繩索,右手舉劍攻擊,劍氣淩厲,四方八面飛去,紅肉一刹那傷痕累累。
晏秋右手與鼻同高,精神集中,念咒。咒語念完,三朵烏雲飄浮現在紅肉上方,降幾道雷。血紅紅的肉翻出一道一道口子。
“這是什麼!”鳳渝語言又驚又喜。
“回去教你。”
“好!”
紅肉終于承受不住,狠狠把他二人彈出去!幸好他二人非普通人,安安穩穩落地。“橋”發生異變。
它這是要顯形真面目?好脾氣,他們這麼折騰它,現在才顯形。徹徹底底得罪了它,必須殺了它死。晏秋向鳳渝投去一個眼神,他雙手快速念訣,土裡蹿出幾條藤蔓牢牢纏住“橋”。鳳渝舉劍攻“橋”。
“橋”傷痕累累,忽然河水發生變化,晏秋心一驚,催動藤蔓,一條藤蔓纏住鳳渝腰,把他拉回來。随後藤蔓憑空散失。
“劍!”
鳳渝立即扔劍給他。
晏秋身似飛箭,劍氣肅殺,斬斷一半紅肉。響徹雲霄尖叫聲忽地冒出,滾滾鑽進晏秋和鳳渝耳中,教人好生難受。晏秋強忍不适,繼續出招,卻見“橋”是舌,河是嘴,一張古怪大臉嵌入地面,石頭般眼睛死死盯着晏秋,它顯形了!
晏秋一個分神,鳳渝道:“小心!”它的嘴巴要合上,它要把晏秋吞了!鳳渝神色慌張拿符對準它的舌頭念咒,猛風出籠。幸虧有猛風,晏秋找準時機遛出。
晏秋把劍扔給鳳渝,他雙手撚訣,藤蔓再次破土出現,粗壯至極,一部分死死纏住它的舌頭,一部分蒙住它的眼睛,一部分鞭打它。鳳渝拿劍攻擊藤蔓沒注意部分。
它發瘋了,拼命掙紮。使出全力力氣,終于掙紮出藤蔓。它哇哇大哭,口齒不清:“我的舌頭,我的舌頭。你們欺負我,太過分了。”
鳳渝又驚又奇,他第一次見被打哭了邪祟。我們是不是太過分了,唉,修為不高,要是修為高,一劍抹了它的脖子,它就不用這麼難受。
它無故攔人,非要人走“橋”,“橋”是它的舌頭,晏秋想到“橋”裡腳底觸感,臉色一冷,它怕不是舔夠了,或者說捉弄夠了,就把人吞下肚。邪祟一旦有害人之心,無論其大小,事後有沒有悔改之心。殺之。
晏秋絲毫沒有被它哭心軟一分,雙手快速撚訣,藤蔓再次纏上它。鳳渝見藤蔓出,微微一驚,緊握劍,決定給它一個痛快,出手快、狠。
它見晏秋二人毫無心軟,仍是心狠手辣朝它襲來,它停止哭聲,有些憤怒。大概是魚兒不要咬鈎。他奮力折脫藤蔓,從地裡爬出來,形體似月餅,傷痕累累,四腳兩手伸出。眼神兇惡朝晏秋和鳳渝襲。它修為不敵晏秋二人,鳳渝全力一擊,教它一分為二。
晏秋道:“快走,天快黑了。”畫裡時間流逝較快,還未找到落腳處,将會有一場硬杖吃。
他熟練拿羅盤,念咒,羅盤指針轉動。他二話不說跑起來,跑了幾步。鳳渝愣了一下,忙跟上。
他二人來到一個平靜村莊,白牆黑瓦,不動聲色隔絕層林疊翠。晏秋正要上前敲門,房門忽地打開,隻見一位婦人臂提菜籃,看見他二人,又愣又驚。
晏秋禮貌行禮:“娘子好,我們兄弟二人遠來經商,不小心迷路,在山中打轉許久才來到娘子這。天色将暗,娘子可否收留我們幾晚。”他從荷包裡拿出一粒銀子,恭敬道,“娘子心善收留我們,我們感激不盡,小小謝意。”
婦人見他二人生得好模樣,晏秋又有禮。對他們心生憐愛,道:“村子不輕易來外人,兩位公子是稀客,願留在這幾日是好事。這銀子公子你收回去。隻不過我家小,沒有多餘的房間。沿着這條路走七八十步,然後往左拐走個五六十步,再往左走,有一間沒人住的房屋,你們要是不嫌棄。我帶你們過去。”
“自是不嫌棄,麻煩娘子帶路。”
他二人跟在婦人身後,晏秋不動聲色觀察這個村莊,其他村民看見晏秋和鳳渝,聊天的婦人停止言語,玩鬧的孩童停下嬉鬧。她們的臉色同婦人一開始,又愣又驚,很意外村子來外人,驚訝過去,表情微妙看着晏秋和鳳渝。
婦人一面帶路一面問:“兩位公子是哪裡人?”
晏秋道:“望舒。”
望舒地名,望舒門觀因本地人創辦,是以取名望舒。
鳳渝眉頭微蹙,似在想什麼,“照葫蘆畫瓢”道:“望舒。”
“望舒。我一直生活在村子裡,隻知道我們村,望舒是不是比我們村大得多。”
晏秋道:“是。”
鳳渝見婦人眼角捎向往,他微微□□頭道:“大得多。一百個你們村都沒有望舒大。望舒可好玩了。你說是吧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