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渝眉挑了下:“當然是騙你出來,恭喜你,你快死了。”說罷,他的劍白光亮,招數更加強勢。
地上突然蹿出幾根藤蔓,綁住鑼邪四肢。鑼邪頭上飄出兩朵烏雲,閃電驟然降下!
鳳渝甩出幾張火符,點燃藤蔓,火舌抱住鑼邪。
鑼邪燒成焦,晏秋甩出幾張水符,澆滅鳳渝點的火。
啪!
鳳渝一個巴掌震抖桌面,眼神銳利道:“提着你的腦袋交代,你想幹什麼!為、什、麼下藥!”
柳金霖身子似乎縮水一圈,咽了咽口水,開口:“鳳公子你聽我說——”
鳳渝一幅兇神惡煞:“我聽着,長話短說,不然——”左眼一個殺,右眼一個宰。
“鳳師弟。”晏秋看着爬上桌上的鳳渝,語氣略微無奈道,“你先下來,我們聽小公子怎麼說。”
咚!
鳳渝腿腳利索跳下來,用力捶桌子:“快說。”
柳金霖連連點頭:“是是是。”說實話,他本來就要說。
“昨天夜裡邪崇逃到我房裡,用全府性命威脅我,叫我殺了二位公子。我裝病就是為引起二位公子這樣俠肝義膽修道之人注意,鏟除邪崇,還我全府安甯。我假意答應邪祟。往二位公子荼壺裡下藥。二位公子放心,這藥沒有危害,隻是讓二位公子小睡一會。”
鳳渝雙手環抱,撇了下嘴:“我還以為你買了假藥。”
柳金霖昏了,鳳渝接昏,晏秋後昏。鳳渝一醒來,發現自己在人背上,他想伸手擒住那人的頸脖。察覺到一道目光,他微偏頭,看去,見晏秋一雙眸子清明。他才放下心,裝暈看看怎麼一回事。
“這鑼邪不是你曾曾曾曾曾曾爺爺——”
柳金霖臉色認真道:“鳳公子,是我曾曾曾曾爺爺。”
鳳渝一噎:“好,這鑼邪不是你曾、曾、曾、曾爺爺開始供奉,你為什麼要裝病,除掉它。”啪!又是一巴掌,打在“桌面”上。
柳金霖目光變得古怪又遲疑低頭看着鳳渝手,再看向鳳渝面容,淡定如水、堅決如石。
“你這是什麼表情?”鳳渝面露疑惑,他低頭察看怎麼一回事,他的手腕一緊,是晏秋握住了,晏秋神色三分驚七分憂。柳金霖聲音猶豫傳來:“鳳公子你的手不疼嗎?”
鳳渝看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他那巴掌與其說是打在桌面,不如說是打成在桌面上的茶杯。可憐兮兮茶杯碎了幾瓣。
啧。鳳渝心想,難怪手疼。
晏秋身上有藥,細心地為鳳渝處理傷口。
鳳渝看着裹成粽子右手,抿了下嘴,嚴肅看着柳金霖道:“桌子上不要放茶杯!會倒黴知道嗎?”
柳金霖點頭:“知道知道。”
晏秋道:“……鳳師弟。”
鳳渝瞪了他一眼。晏秋安靜了。
鳳渝白了柳金霖一眼,絲滑坐下:“你說,為什麼突然裝病。”
“每年6月8日亥時,邪崇就會出現。那個晚上我剛好喝醉了,酒醉人腦說了些糊塗話得罪了邪祟。邪祟神通廣大,不驚擾旁人半夜将我擄走。
我迷迷糊糊睜開眼,發現自己倒吊在樹上,一隻邪祟張牙舞爪嘲諷、戲弄。心裡惱火至極,出言不遜更加激怒邪祟,憑空掏一個紅錘打我,打了九下消了點氣,它問我‘認不認錯。’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對我,我心裡憋火覺得懦弱認錯,剛挨的九下就白挨了。我死活不認錯。邪祟又打了我三下,把我放回去。它一走,我沒忍住發脾氣,心裡埋怨其她人,這麼大一個人被擄走沒有人發現。發洩完心中不滿,我覺得它有點眼熟,仔細想了下,知道它是邪祟。我不敢讓我爹知道。我爹這人說好聽點顧全大局、重情重義,說難聽點膽小怕事,曾曾曾曾爺爺對邪祟發過誓,後人要敬邪祟,我爹不敢違背誓言,也怕激怒邪祟,導緻全府三百多條人命,葬在邪祟腹中。隻好把邪祟當活祖宗供起來,暗中花錢買願意賣命的老幼病殘。我爹心中有愧,日日散财做善事,稍稍抵罪。我心裡有個計劃,不敢讓爹知道我的計劃,他定會叫我跪在敬奉房好好認錯,我要是認錯。就虧大了,挨了十二下打,還得罪邪祟。人和邪祟,本就不相容,曾曾曾曾爺爺犯得錯,也是時候糾證了。”
說到這,柳金霖眉目變得堅韌不拔。直勾勾地看着晏秋:“晏公子,我所言絕無半點虛假。邪祟它性情多變,捉摸不透。難保一天,它會提出過分要求。那時,我們柳家就成了望舒罪人,必下地門。”
“晏公子,我故意落水裝病,向望舒百姓傳播中邪迹象,就是希望晏公子你們這樣得道高人登門除邪,還我柳家太平。晏公子!”柳金霖眼睛迸射真摯光芒,毫不猶豫向晏秋一跪,“多謝兩位公子替我除掉作惡多年的邪祟,大恩大德牢記于心。”
晏秋眼眸如醒木,意味深長地扶起柳金霖:“小公子,快起。”
柳金霖人畜無害一笑。
“你為什麼不喝藥?藥裡有毒。”鳳渝好奇一問,他記得師兄說過柳金霖有什麼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