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秋若有所思地看她。這時鳳渝過來了,他的手搭在晏秋肩上。
晏秋拍了拍鳳渝手,趙老太太情緒冷靜下來,擡起頭,質問在場所有人:“這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二公子怎麼會落水。”
仆人們面面相觑,紛紛低頭不說話。
晏秋道:“老夫人,趙二公子的死不簡單。我探了趙二公子的脈象,趙二公子身内有砒霜。”
“砒霜!”在場的人大驚失色,溫婉琪難以置信:“怎麼會有砒霜。”
趙光武眼睛瞪大,結結巴巴道:“晏弟,你不是在開玩笑,我二哥被人下了砒霜,怎麼會。”他臉色一變,手不自覺地摸上喉結,“我剛剛和二哥一起喝酒。”
這話一出,衆人大驚。
趙老太太從地上爬起來,緊拽着趙光武手臂,關心則亂:“耀兒,你别吓娘,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啊——晏公子,你幫我看看…”她突然說不出話來了。
晏秋一聽趙光武話,就像給趙光武把下脈。趙老太太讓出趙光武一條胳膊,晏秋伸手一把,鄭重對趙老太太道:“趙兄無事。”
趙老太太明眼的松了口氣,對晏秋道:“晏公子你剛剛說耀兒被人下毒。”
“老夫人,我發現趙二公子體内有毒。趙二公子的死恐怕不簡單,老夫人,您派人報官去。”
趙老太太叫了兩個仆人去報官。
聽到報官二字,孟瑩隻覺一道道刺骨的寒意從腳底湧上頭腦,她的臉上慘白添白,她的雙唇顫抖着。孟瑩呼吸不上來,模糊的視線仿佛看到地上升起一道門,她聽見一道聲:“孟娘子,你還好嗎?”孟瑩腦袋嗡了一下,回魂了。
大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孟瑩後知後覺她失态了,她的臉上竟是淚痕。孟瑩低垂着頭。
溫婉琪看了眼孟瑩,掃視了大家,她溫柔地伸出雙臂擁抱孟瑩,溫柔道:“好妹妹,你吓壞了。”
孟瑩眼眶嘩嘩落淚。
天色已晚,縣太爺來到趙府,闆着張臉回在場所有人,了解一個大概。縣太爺叫人擡趙光耀屍體回衙門,讓衙門的仵作檢驗趙光耀屍體,再叫人把趙光耀身前用過的東西帶走,回衙門檢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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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你說這趙老爺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人家來尋仇。”鳳渝若有所思地敲桌面。
“你瞧,這大兒子兩個月前意外落水,誰知道是真意外還是假意外。猥瑣的二公公千真萬确死了,趙兄要不是命大遇上我們,也死了。”鳳渝咂舌,“什麼仇,這麼大的怨。叫人家斷子絕孫。”
鳳渝眼神一變,猛地拍桌:“師兄,下一個對象,該不是那趙小孩。”
“不知道。”晏秋沉思了下,從寶收囊拿出一個小木偶,“鳳師弟,你說的有道理,安全起見,讓他守着小公子。”趙光耀中毒而死,趙府的吃食或許會變得嚴格。
“鳳師弟,你睡吧。”
晏秋拿着木偶去找趙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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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情嚴肅的八名皂隸高喊:“威——武!”他們手握水火棍,敲打着地面。地震山搖。
“啪!”
跪在地上的孟瑩心頭一顫。
縣太爺闆着臉道:“孟瑩。”
孟瑩怯生生擡頭,等縣太爺問話。
“本官問你,你因何嫁給趙光耀。”
孟瑩臉色瞬間一白,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縣太爺明白她是女子,不好開口說這事。他來說:“你可是遭趙光耀玷污,被迫嫁于趙光耀。”
孟瑩掉下兩滴淚,點頭。
晏秋眼眸瞬間點燃兩團厭惡的火光,他聽孟瑩和溫婉琪對話,心裡隐隐有趙光耀“手段”答案,他沒有證據,不下定義。隻是對趙光耀厭惡上一層樓。
現在“手段”已明,晏秋隻覺趙光耀惡心極了。内心對趙光耀意外死亡産生的同情蒸發得一幹二淨。
縣太爺見她點頭,臉色闆得很嚴:“趙光耀強行玷污你,你懷恨在心,便下砒霜毒死趙光耀,為掩蓋罪行,你把趙光耀屍首推下池中,是還是不是!”
孟瑩慌忙道:“不是!大人!我絕沒有下砒霜害死自己丈夫!”
“啪!你把昨夜所見、所聽,如實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