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浮的夏日和無數世界一樣相當炎熱。仙舟的洞天還是過于真實了。青瞳這樣想着。青瞳熱的趴
在不夜侯的桌子上,一點都不想動。
當然,也不完全是因為太熱了。景元坐在青瞳的對面喝着仙人快樂茶。他看着眼前趴着沒有什麼精神的家夥帶着一點愧疚。
“你真的沒事嗎?”景元再次确認。
“沒事,你不是看見了。我的能力。”青瞳安撫着友人。真像一隻大貓啊,景元。
事情的起因是一場對練。青瞳拜入鏡流門下,自然少不了與同窗景元的切磋。武藝重要的還是實際操作。
景元知道,雖然青瞳有武學底子,但是這個柔弱的醫生大概率是打不過自己的。事實确實如此。
青瞳的武藝源自當初從這一世的家鄉救出的奶奶——青藍。她是一個狐人,也是一名巡海遊俠。狐人善射,青瞳自然學了弓箭。出乎奶奶意料的,是這小子意外的很有射擊天賦,第一次拿弓就能正中靶心。
青瞳還會用劍,劍法十分有體系。這是仙舟雲騎劍法,來自他的養父——滕骁。他在劍術上資質平平,甚至還有心理陰影。
他認真練好久,甚至每天都在揮劍。可是他始終沒法用劍去做什麼,沒法對人使用劍。每次拿起劍,就會想起自己用劍刺破奶奶畸變的軀體,想起奶奶血液流淌在地上形成一個血泊。
所以他最終放棄了用劍。滕骁尊重了他的選擇,轉頭教他使用其他武器。青瞳什麼武器都會用,但是每一個技術都隻是平平無奇。也就暗殺術和弓術比較優秀。
武藝是需要日日夜夜練習來保持和精進的。同時,武藝高超者的指導,也能讓武者受益匪淺。
滕骁希望自己的孩子多一點底牌,即使有自己兜底,他的孩子也得先有在危險中逃脫,向他尋求幫助的能力。
鏡流對于青瞳和景元的比試有些驚訝。原因有兩個,一是青瞳将弓術和暗殺術應用的相當優異。雖然無法戰勝景元,但這種戰鬥方式,非常難纏。而另一個原因,青瞳脆皮到令人驚歎的地步。
青瞳在比試中被景元打飛了,用一個完美的抛物線結束了比賽。所幸,青瞳正好擁有治愈的能力,這種小事自然不在意。
可是景元他們相當在意。受傷好的快又不是不會痛。鏡流這才體會到滕骁說的,自己養子的缺點。
對于青瞳的特殊能力,鏡流并不驚訝,畢竟滕骁已經告訴自己了。不過,這孩子的戰鬥方式也太不要命了一點。
這種戰法雖然強悍,但缺點相當明顯。并且,魯莽的戰鬥方式不能很好的發揮出,這孩子這戰略上的才能。來日方長,還得多加鍛煉。
景元倒是對青瞳直接飛出去感到相當驚訝。他沒用多大力氣吧。雖然是短生種,但是青瞳可是命途行者。不過他也沒見過幾個短生種武者,聽其他人說,短生種的身體素質要弱他們許多。
一直到訓練結束,景元也還在愧疚。雖然他自己在青瞳的勸解下說不在意了。不想看到好友愧疚的神情,青瞳決定道出實情:“你應該從鏡流師父那裡知道了,我擁有可以快速恢複傷勢,治愈他人,甚至重構軀體的能力。當然,這并不是我能力的全貌,但是我目前無法告訴你。”
“沒關系,你有你的考量。不過突然說這個幹什麼。莫非?”
“這樣的能力并非我天生擁有,也并非沒有代價。這隻是微不足道的代價,我的軀體強度比普通人還要虛弱一些。即使我自幼跟着父親和奶奶習武,也隻是比普通人好上一點。所以,你不必為打傷我愧疚。真正該道歉的,是忘記告訴你實情,還錯估自己能力的我。”青瞳平靜的說道。景元确實好受了不少。
時間回到現在,宣夜大道不夜侯,青瞳略微有些後悔。景元和滕骁一樣光記得他身體素質低,記不住他恢複的快,總是過度擔心他。不過,這種感覺也不壞。
“青瞳,我先前從白珩姐那兒聽說了一個都市怪談。算算時間,就是這幾天了,要一起去看看,是什麼人裝神弄鬼嗎?”景元興緻勃勃地提議道。
青瞳都市怪談的主人公,裝神弄鬼的當事人。我沒有裝神弄鬼,分明是被他們傳成這樣的。我哪裡是罪魁禍首,我分明是謠言的受害人。青瞳有許多想解釋清楚的話,但是,他實在不知道如何開口。
都市怪誕的源頭,其實隻是一個約定。
“二哥,二哥!我們來一起定一個地點見面怎麼樣?”少女跳脫的思維讓青年相當無奈。剛剛不是還在做自設嗎?怎麼突然跳到約地點見面了。
“晨,約這個根本沒有意義,咱們又不可能真的穿越。”青年有些無奈。
“青瞳,你小子未免過于正經了。搞同人自設就要會想象,你要相信自己已經穿越了,帶入角色。”另一個青年如此說道。
“對嘛,對嘛。這是假設,假設。你要相信它是真實情況。有了!咱們如果穿越了,就到這裡重逢吧!”少女随手指了一個遊戲屏幕上的店鋪。
金人巷,杜氏茶莊。這就是當初他們約定好的地方。現在,這裡還不是杜氏茶莊那種實際上賣酒硬要說自己賣茶的地方。也還不叫這個名字。這裡現在就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茶樓。
七百多年的歲月啊。仙舟羅浮也并不是毫無變化。青瞳知道那個約定非常草率,他知道當時他們每個人都沒有當真。畢竟誰也沒有想過真的會穿越。
過去的近十年他總是雷打不動的在那個随意定好的時間來這裡坐一整天。剛開始根本坐不住,會去詢問路過的人有沒有見過他們。時間長了,他開始懷疑自己記錯時間,一有空就跑到這裡到處尋找。
萬一呢?萬一他們真的來了,而我剛好錯過呢?後來謠言四起,他便不再那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