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确剛剛到公司就被宋子墨一把推到了凳子上,直接拉到了顯示屏前,他指了指裡面的的代碼。
“你幫忙看一下,我總覺得這裡面的算法的不太對。”
沈确看着屏幕裡密密麻麻的字符,伸出手拿起鍵盤敲敲打打了起來,幾個小時後,才停了下來,對着宋子墨說道。
“這回呢,試試?”
宋子墨又看了看裡面的算法,走向了的工作室測試了一會,然後透過玻璃窗比了一個“OK”的手勢。
沈确松下了肩膀,向着凳子的後方仰去,打開了自己工位上的抽屜,拿起了裡面一個類似長方形酷似藍牙音響一樣的盒子。
他看着那個長方形的盒子,摁下了開機鍵,盒子裡發出了一陣機械音,呼吸燈不斷地閃爍着。
“歡迎使用,守望者,你好,我親愛的朋友。”
宋子墨從工作間走出來,搶過他手裡面的長方形盒子,“怎麼?還是沒有放棄對于‘守望者’的研究和啟動。”
沈确從他手裡搶過盒子,不解,“為什麼要放棄。”
宋子墨拉過他身邊的凳子坐在他的旁邊,“沈确,從大學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在做這個守護陪伴戀愛機器人,你做了這麼多年的單相思,還不放棄嗎?”
“但凡你把你單相思的心思用在人上,你也不會到現在還單身了,要我說,技術工種的機器人才是将來機器人未來發展的趨勢。”
“像‘守望者’這種單相思情感機器人,它的受衆群體遠遠沒有能夠代替人類繁重工作的技術工種機器人受衆多。這年頭,人都自己談戀愛,跟機器人談戀愛有什麼勁啊,關鍵還是單相思。”
沈确看着手裡面的‘守望者’,對着宋子墨冷淡地說道。
“目前的‘守望者’确實不能擁有足夠的能力來處理人類複雜的情緒,但是并不意味着它将來不可以。随着社會老齡化的發展,孤寡老人也會越來越多,将來守望者這種守護陪伴型情感交互機器人在未來一定會有一席之地。”
“更何況,我希望‘守望者’不僅擁有的是簡單的守護聊天的功能,我想讓它擁有的是更多的情感交互功能,也許這種情感交互功能可以用在心理疾病的醫學領域。
子墨,就算機器人發展的再好,我也不認為它能完美的取代人類,它隻不過是人類的情感缺口的彌補,是撫平創傷遺憾的一種慰藉。”
宋子墨知道沈确不會因為自己的勸阻就會放棄對于‘守望者’的研究和探索,隻好緩解情緒拍了拍他的肩膀,嘗試着轉換着話題。
“好久不見,走吧,一起吃個飯。”
餐廳内。
宋子墨有一搭沒一搭吃着飯看着沈确,“對了,你那個樂隊從大學的時候就搞,現在搞得怎麼樣了,真不知道你圖什麼,放着好好的工作還忙不過來,還要費心費力的搞樂隊,要我說,直接解散得了。”
沈确吃着菜,回複着:“不是因為樂隊,是因為我這幾年累了,想休息了。”
宋子墨一聽沈确的話,一下子來了精神,像隻被砸了腳的貓。
“有沒有搞錯啊,沈确,你還沒有到30歲,你就想退休啊,現在的你擁有大好的青春,光明的未來。
要知道自從咱倆認識,你就是個工作狂,我還記得當初咱們分到一個課題組做研究的時候,那時候你不僅忙着課題,還玩着樂隊,現在工作沒有剛剛創業的時候難了,現在你跟我說累了。”
“我跟你說,你可别給我撂挑子啊。就算你想給我撂挑子,我也不會同意,程序員好歹也要到35歲才能退休呢。”
沈确眼眸低垂,拿起手邊水杯喝了一口水,“子墨,最近我突然産生一種感覺,你說我們研究機器人是為了什麼?”
宋子墨吃了口飯菜,清了清嗓子,“廢話,當然是為了幫助人類。”
沈确望了望窗外樓下廣場上人來人往的人群。
“可是,你不覺得有時候我們也忽略了身邊的人嘛,我們創造機器人是為了幫助人類,可是身為人,我們連身邊的人都照顧不好,你還記得你多久沒有跟你身邊的人聯系了嗎?”
宋子墨放下手裡的筷子,反駁着,“你少誣陷人啊,我可是天天跟我家人打電話報平安的。沈确,我怎麼感覺你最近有點不對勁,怎麼,生活上遇到什麼挫折了,跟哥們說說,讓哥們幫幫你。”說着頗有興緻地看着沈确。
沈确看着宋子墨不正經的神色,拿起手邊的紙巾扔向他。
“對了,跟你提前說一下,過段時間我們樂隊要去山間采風,我要把積攢的年假都休了,公司就拜托給你了,對了,那段時間不要給我打電話。”
宋子墨哀嚎一聲:“不是吧,沈确,有時候我真的就搞不懂了,你們那個樂隊又不掙錢,搞個什麼勁啊。
還一年一次的山野采風,你們采風有必要嗎?一個醫學生,兩個上班族,一個小提琴手,按道理說起來,就那個叫做什麼‘Blue’的是搞正經音樂的,你們一群半吊子,搞得還挺正式。”
沈确聽着宋子墨的吐槽,絲毫不在意的吃着飯。
“生活和工作,我分的很明白,也請你能理解,這是我們纾解壓力的一種方式,當然,像你這種石頭腦袋的二維生物,我也不指望你能明白人類的高層次需求。”
宋子墨往沈确碗裡夾着菜,“那個三維生物的斜杠青年,商量個事呗,你把曾經的工作狂沈确還給我,行不行?”
沈确沒有搭理宋子墨的無理取鬧,有滋有味地吃着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