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江不敢亂動,這間屋子在他眼裡每一樣都是價值千金,但凡弄壞了一件他都賠不起。
鶴昌給他找了張凳子讓姜江坐下,姜江忙說“謝謝”。
鶴昌吩咐保姆給姜江送些水和零食上來,一臉擔憂地望着床上躺着的人,随後對姜江道:“姜江,麻煩了。”
姜江點着頭開始努力釋放信息素,一路舟車勞頓又長時間餓着肚子,姜江釋放的信息素有限,擔心被鶴昌責怪時不時看向他。
鶴昌發覺了隻輕聲歎息,“姜江,沒關系的,盡力就好,不要勉強。”
姜江聽不出鶴昌是不是在責怪他,縮着身子盡量釋放信息素。
鶴昌陪了一會兒被人叫走了,姜江舒了口氣小心地拿起放在小台子上的水杯一點點喝,他很餓卻始終沒敢碰台面上的水果和零食。
見一時半會兒來不了人,姜江才伸長脖子去看床上的男生。
男生應該比他大一兩歲,即便是在病中他的容貌依舊難以忽視,側臉線條流暢,輪廓分明,窗外偶爾照射在他的臉頰上被鍍上一層金邊。
姜江心裡贊歎,不愧是用鈔票堆砌起來的富公子,長得就是比他們窮人家的孩子要好看。
房間門開了,姜江連忙縮回去,進來的是一位很漂亮的阿姨,阿姨先是望着床上的男生再把視線落在姜江身上,她對姜江點了下頭,“你是姜江吧,我是卓誠的媽媽,謝謝你了。”
姜江站起身小聲道:“不、不用客氣。”
這位夫人整個心思都撲在她生病的兒子中,沒和姜江說幾句話,漂亮的眉宇間全是愁容與疲倦,她不斷地幫着昏迷中的兒子擦拭身體又調節房間裡的溫度,拉了下窗簾,直到被鶴昌帶去休息。
姜江到鶴家的三天吃住都是在鶴卓誠的房間裡,鶴卓誠目前需要他的信息素。
鶴昌想讓人搬一張小床進來,姜江忙說不用他睡沙發就行,鶴昌也沒勉強,畢竟鶴卓誠需要靜養,房間裡太大動靜不利于康複。
到了第四天姜江開始發愁了,鶴卓誠依舊沒能醒來。
醫生告訴鶴昌隻要配對的信息素足夠兩天内就能醒來,姜江害怕鶴卓誠醒不過來鶴昌就把他丢出去,他在這兒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也不知道怎麼回家。
惶惶不安地過了一整天,直到第五天床上的這位少爺才醒過來。
鶴卓誠醒來時房間裡就隻有姜江守着,他先是喊着要喝水,姜江慌忙給他接一杯水就想着去外頭喊人。
床上的鶴卓誠醒來渾身還算是有點力氣能自己支撐着靠在床頭,他接過水杯喝了一口發現在他房間裡有個黑不溜秋又瘦又土的小孩,皺着眉一把抓着他的手腕語氣很差地道:“你誰,為什麼能進我房間?”
鶴卓誠很讨厭外人進他的房間,這或許是alpha的領地意識作祟。
姜江想要掙脫去外面喊鶴昌,卻沒掙脫掉alpha的控制,他心裡琢磨着alpha的力氣這麼大的嗎,明明才醒來應該沒什麼力氣抓他的手抓得倒是很疼。
“鶴、鶴叔叔!他醒了!鶴叔叔!”姜江隻能朝着門口喊。
幾秒後,房間門打開,姜江也終于掙脫了鶴卓誠閃到一邊,他扭着手腕嘀嘀咕咕地很小聲地抱怨:“手勁兒真大”。
鶴家夫妻倆歡喜得不行,鶴卓誠的媽媽李如霜抱着鶴卓誠哭得淚流滿面,鶴昌也終于放下心。
一家人聚在一團,姜江很不是滋味地挪了挪身偷偷看着,他發現鶴卓誠應該是個很高的alpha,看起來不像是他想象中的那麼瘦弱,不明白這個alpha為什麼會生病。
鶴卓誠安慰完自己的媽媽後,不滿地指着姜江問:“媽,這土小孩是誰,他為什麼會在我房間?”
姜江不高興地擡起頭想悄悄翻白眼,發現鶴卓誠眼睛都不眨地盯着他,又迅速低下頭。
他發現鶴卓誠的眼睛很鋒利,看他的眼神非常不善,叽叽歪歪地肺腑:我是你救民恩人,沒我你怕是醒不過來,還罵我醜八怪,好心沒好報!
不過很快他否認了“好心沒報好”這段話,因為他是鶴昌買過來為鶴卓誠治病的。
“鶴卓誠。”鶴昌叫着他兒子的名字,語氣裡有着嚴厲,“不能這麼沒禮貌。”
鶴卓誠看了眼鶴昌,問李如霜:“媽,他到底是誰。”
鶴昌先讓姜江出去,姜江乖乖走出去關上門後不知道要做什麼,鶴昌沒給他安排房間,他又怕到處亂走弄壞東西,隻好坐在牆角等裡面的大人出來。
沒幾分鐘,姜江在門口聽見鶴卓誠與鶴昌吵嘴。
鶴卓誠:“什麼!爸,你在我昏迷的時候就給我安排了婚姻?”
鶴卓誠:“我才17歲,你憑什麼就決定了一切?”
鶴卓誠:“他給我治病那就給他一筆錢,他哪來的臉得了錢還想當我未來的妻子,他白日做夢!”
鶴昌:“你别胡鬧!你會一直需要姜江的信息素,姜江這幾天沒日沒夜照顧你,他比你還小兩歲,傳出去你讓他以後怎麼和别人定下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