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次下來,周文德每回來找姜江都發現姜江一副很累的模樣,難免覺得他可憐。
周文德不好告訴鶴卓誠姜江每天都在做什麼又忍不住向鶴卓誠抱怨,“姜江真是可憐,我今天看他跳課間操都困得打瞌睡,他一回教室又是背書又是寫作業的,吃那麼多還瘦了,你說他一個omega怎麼受得住?”
鶴卓誠正煩着,他上禮拜邀季雲澤去玩,剛巧碰上季雲澤要回老家想着這禮拜再約,不知道怎麼講,周文德又在他耳邊提“姜江”惹他嫌。
“說不定他就是光吃不胖的體質。”說着鶴卓誠想起今早變天,姜江穿着校服大風一吹仿佛要吹倒的模樣,他“啧”了聲,“家裡吃飯吃得不少又有零食和宵夜,是豬嗎還能瘦?”
周文德沒聽清問:“什麼?”
“沒什麼。”
晚上十一點半,鶴卓誠寫完作業準備睡了聽見隔壁房間的動靜,他打開門發現姜江打着哈欠強忍着困意抱着衣服去浴室洗漱。
姜江的房間沒有獨衛需要去二樓的衛生間洗澡,鶴卓誠盯着他看了半天,發現姜江眼下烏青嚴重,臉蛋比來時還要瘦。
忘記拿毛巾的姜江回房間發現鶴卓誠站在門邊看着他,他一怔,“怎麼了 ?”
鶴卓誠收回眼神,語氣依舊是冷冰冰的,“沒什麼,提醒你鎖好門。”
“哦。”
自從鶴卓誠多了個半夜把姜江抱回房間的行為後,鶴卓誠用了多個方法阻止都不管用,幹脆讓姜江從房間内反鎖再拿把新的鎖鎖門,鶴卓誠大半夜打不開門就會在門口待一會兒然後回去睡覺。
這樣一來兩人都睡得很好,有時候姜江忘記了鎖門第二天就會睡在鶴卓誠床上,被鶴卓誠臭罵一頓。
一來二去的,鶴卓誠動不動就要警告姜江别耍小聰明一定要鎖門。
姜江以為這次和往常一樣,與鶴卓誠應了聲回房間拿毛巾繼續去洗澡。
周末這日,姜江要上全天班,咖啡店周末的生意很好,姜江偶爾要去後廚幫忙,忙得腳不沾地的,沒注意到咖啡店内的人群。
鶴卓誠今早起了個大早把自個兒倒騰了一番,又是貼上信息素阻隔貼又是噴香水,為的是今日的約會。
他周三時約了季雲澤去圖書館,季雲澤答應了,他期待了好幾天。
他們剛從圖書館出來,鶴卓誠就說去附近咖啡店坐會兒,季雲澤也就答應了。
兩人入座,鶴卓誠點了甜點和咖啡,季雲澤就點了杯橙汁。
鶴卓誠的注意力剛開始全在季雲澤身上,他覺得不穿校服的季雲澤有别樣的味道,平日淡淡疏離的氣質少了許多,多了點溫婉。
兩人說着下禮拜參加奧數的事,鶴卓誠見蛋糕還沒上起身去催,他快要走到前台附近意外發現姜江站在那兒給客人點餐。
姜江穿着咖啡店統一的員工服飾,戴着一頂折起來的黑色帽子,脖子上挂着圍裙沖着顧客笑,為顧客講解套餐内容。
他看起來很累的樣子,強行打起精神站得很直,而他面對的顧客是個帶着小孩的母親,那位母親問咖啡豆是哪個地方産的,蛋糕是用什麼面粉和奶油做的,姜江說了好久,那母親又一臉不屑。
“也不是什麼好奶油,這種店能做出什麼好東西來,就你一天到晚喜歡吃些垃圾玩意,你再這麼吃下去以後就和他一樣,隻能在咖啡店打工!”
那母親明着嘲諷姜江一番,拉着小孩子走了。
姜江似乎習慣了這樣的刁難,臉上依舊挂着笑,看得鶴卓誠直皺眉。
随後鶴卓誠不動神色地回了座位。
季雲澤見鶴卓誠去了很久問他怎麼了,鶴卓誠正拿着手機問周文德,他直覺周文德清楚這事,隔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擡頭看季雲澤:“什麼?”
季雲澤瞧着他,意味不明地望了眼站在前台的姜江,搖着頭。
周文德很快回了鶴卓誠:【姜江說他不能總用别人的錢所以才想着勤工儉學,你别跟他說,他不讓别人知道的。】
鶴卓誠盯着看了許久。
勤工儉學?他們鶴家是不給他錢還是餓着他了?
想起姜江平常在家處處謹慎的模樣,鶴卓誠若有所思。
快五點了,鶴卓誠原定的計劃是邀請季雲澤去附近餐廳吃完飯再回家,但鶴卓誠卻改了主意道:“雲澤,我一會兒還有事,你先回去吧,我們改天再約。”
季雲澤一愣,問:“什麼事?”
鶴卓誠還在擺弄手機,沒擡頭,“别的事。”
季雲澤不說話了,他收拾自己的東西先離開,路過前台時看了眼姜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