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八點,鶴卓誠果然看見姜江準時回來動作麻利地開始做衛生。
姜江先去鶴卓誠的房間擦桌子、掃地拖地,又抱着一堆鶴卓誠換下來的衣服去衛生間洗幹淨。
鶴卓誠即便不出門一天下來也能換個三套衣服,早上的睡衣、穿了一天的家居服、晚上洗澡前換下的家居服,還有星期五忘記洗的校服。
姜江想着他媽說手洗的衣服最幹淨便用手洗,洗到一半衛生間的門打開了。
鶴卓誠靠在門旁,一臉嫌棄地看着姜江洗了一地的衣服,“你不會用洗衣機?”
姜江忙解釋,“手洗的更幹淨。”
鶴卓誠皺着眉頭,“誰說的?洗衣機洗得香也幹淨,用洗衣機。”
“哦,好。”姜江就把衣服一件件用水沖幹淨再擰幹放進衛生間角落裡的洗衣筒裡頭,再倒上洗衣液。
鶴卓誠像是監工盯着姜江幹活,他忽然發現水盆裡還飄蕩着一見黑色的衣服,剛想把姜江喊過來教訓一番,忽然想起這是他的内褲。
瞬間鶴卓誠的臉頰爆紅,指着水盆裡的黑色物體,大叫:“這、這個…”
姜江奇怪地看着他,“這件也要放進洗衣機?”可内褲放洗衣機一點都不衛生,轉頭一想這可能是少爺的癖好,姜江又默默不敢往下說。
鶴卓誠要氣死了,他快速撈起自己的内褲丢進垃圾桶裡,一張臉還是通紅的,咬牙切齒地罵道:“内褲不用你洗!”
姜江滿臉無辜,“哦,知道了。”
鶴卓誠緩過一口氣瞪着姜江,“明天早上記得叫我起床,要是遲到了我要你好看!”
“哦,好的。”
姜江晚上睡覺前還在想,叫鶴卓誠起床不是件很難的事,他不是沒見過鶴卓誠起床的,沒有他想象中的一些臭毛病,安心的閉起眼睛。
直到真的把鶴卓誠喊醒才發現太難了……
鶴卓誠在放假的時候非常喜歡熬夜睡懶覺,不上課的日子他通常是自然醒,一到上課要早起,鶴卓誠起不來,且他的起床氣比平常要更嚴重。
之前叫鶴卓誠起床的工作基本是李如霜在做,現在換成了姜江,李如霜樂得自在,隻可憐了姜江。
這天一大早,姜江按照平常他起床的時間點敲鶴卓誠的門,他敲了快五分鐘門内還沒動靜,看眼快要遲到了,姜江心急得很給鶴卓誠打電話。
電話剛打通,房間内的手機鈴聲剛響起就被人按斷。
姜江隻能再次敲門,“鶴卓誠!鶴卓誠!快遲到了!鶴卓誠!”
姜江快要急死了,幸好鶴卓誠沒有鎖門的習慣,他擰開門直接闖進去。
房間裡窗簾拉得很緊密,以至于房内光線很暗,大床上睡着的鶴卓誠把頭縮進被子裡,從外觀上看,隻能瞅見一個隆起的被子。
姜江“刷”地一下拉開窗簾,跑到床邊拽着鶴卓誠的被子,“起來了!快遲到了!鶴卓誠,快點起來,要吃到了!”
叫了好幾聲被子裡的人終于有了點動靜,鶴卓誠從被子裡露出腦袋,他的頭發睡得亂七八糟,眉目緊皺着卻沒有睜開眼,手掌尋着聲音的方向胡亂摸,強行把姜江拽到床上捂住他的嘴。
“吵死了!别吵!”
姜江懵了,鶴卓誠把他拉到床上隔着被子死死抱着他,一想到鶴卓誠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他床上,肯定會被臭罵一頓,但時間真的來不及了。
冒着挨罵的風險,姜江再次喊着:“鶴卓誠!鶴卓誠起床了!再睡下去就要遲到了!”
鶴卓誠覺得他旁邊的鬧鐘真的很煩,怎麼弄都關不掉聲音,恍惚地睜開眼,發現有個長得像姜江的鬧鐘急得像是火燒眉毛似的,大聲地喊着他起床。
鶴卓誠煩躁地按着他的嘴巴,聽見長得像姜江的鬧鐘發出“唔唔”地聲音,滿意地閉上眼睛。
緊接着他覺得不對勁,很不對勁,怎麼這個鬧鐘還有溫度的,這鬧鐘還濕漉漉的,還在動!
下一秒鶴卓誠猛地睜開眼睛,他驚恐的發現自己強行把姜江死死抱着還捂着他的嘴,他吓了一大跳把人踹了下去。
姜江揉着自己被摔疼的屁股,想要為自己辯解,鶴卓誠先一步紅着臉急哄哄地道:“是、是你自己非要吵我!我、我才把你當成鬧鐘,才、才下意識把你踢下去!”
姜江迷茫的在心中打了個大大的問号,他還以為鶴卓誠又要罵不知廉恥,妄想上他的床,打他的主意。
雖說不該這麼踹度别人,但鶴卓誠在他心裡的形象一直以來都是這樣。
姜江撐着床從地上起來,拍了拍自己一身,整理了下衣服,奇怪地看着臉紅的鶴卓誠,直到鶴卓誠狠狠瞪着他才轉移視線安撫着鶴卓誠,“人睡迷糊了是會做出反常的舉動,我沒怪你。今天有點太遲了,我們能在車上吃早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