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後操場幾乎沒什麼人來，說是操場其實就是個廢棄的空地，面積比教室大一些，四周有牆阻擋外人入内，露天空地，裡頭堆滿了雜物。

鶴卓誠把姜江拽進去後就松開了手。

姜江揉着手腕倒也沒走嗡聲說了句“謝謝”，是對剛才在主任辦公室鶴卓誠的及時救場的感謝。

鶴卓誠靠在牆面看了眼姜江，問：“為什麼跟他打架？”在他眼裡，姜江是不敢惹事的小孩，隻要不太過分會一直忍下去。

姜江就問他，“你是不是和他鬧過矛盾？”

“嗯。”

趙子昂與鶴卓誠有過過節。

軍區的孩子年滿十六歲的alpha會進行第一次征兵體側，是自願參與。

體側内容有體力智力還有檢測身體是否健康，鶴卓誠十六歲時就參加了體側通過了，而趙子昂卻被刷了下來。

他們兩個人家裡父母都要求在大學時考入軍校，尤其是趙子昂的父母，趙子昂這次被刷下來很有可能影響他十八歲時第二次體側。

鶴卓誠腺體受損的事情知道的人很少，學校裡的人都隻知道鶴卓誠在校經常請假是身體差的緣故，趙子昂也是這麼認為。

趙子昂覺得鶴卓誠身體情況如此糟糕還能通過征兵體側一定是家裡人疏通了關系。

而事實上鶴昌根本沒打過招呼，鶴卓誠是腺體受損身體各方面機能都通過檢測，但由于腺體的關系鶴卓誠是擦邊過的身體檢查，檢查的人告知鶴卓誠，如果腺體在他十八歲時還是這麼糟糕，那麼他過不了第二次體側，為此鶴卓誠還難受了許久。

因為這事，趙子昂看不慣鶴卓誠，沒少在外頭制造他的謠言，二人一直不對付。

面對姜江，鶴卓誠沒說那麼多，隻是簡單告知二人有矛盾。

姜江點了下頭，“難怪他會問我和你認不認識。”估摸着趙子昂以為他和鶴卓誠關系特别好，才欺負他。

見姜江左顧而言他，鶴卓誠直接站在姜江面前，微微俯身盯着姜江的眼睛，“别問别的，我隻想知道為什麼要和他打架？”

鶴卓誠知道姜江打架後直接去了姜江班裡，拐着彎問了班上的同學才大緻知道是趙子昂長期在針對姜江。

姜江都忍了這麼久，這次卻爆發了，一定有更深層的原因。

“就突然看他不爽了。”姜江扭着臉不肯與鶴卓誠對視。

鶴卓誠一動不動，眼神還停留在姜江面頰上，大有他不說話就不讓走的架勢。

姜江隻好道：“他罵你，罵鶴叔叔，還把熱湯灑了，我一時沖動就……”

趙子昂的嘴和他媽媽的一樣臭，見姜江一副要他好看的架勢挑釁地道：“看什麼看，覺得委屈了？委屈就去找你的主子，鶴卓誠仗着有個好爹在這兒耀武揚威，他那個爸是個好手，在外裝清高，背地裡指不定怎麼點頭哈腰像隻哈巴狗一樣讨好領導，他爸是個哈巴狗，鶴卓誠就是個小哈巴狗，你就是條狗崽子，亂咬人。”

說着還模仿狗咬狗的畫面，往倒了一地熱湯的保溫杯上吐口水，逗得教室内的人一陣哄笑。

姜江腦子裡繃緊的弦在這一刻斷了，趙子昂可以随便罵他可以随便欺負他，但不能說鶴家人，他忍不下去上手揍了趙子昂。

鶴卓誠聽他這麼說愣了片刻，他以為是趙子昂再三挑釁或者罵了姜江才惹的姜江動手，卻沒想到是因為自己。

姜江垂下眼小聲地道：“他平常亂動我東西，帶頭霸淩我，這些都算了，反正去學校是來上課的，我也不需要什麼朋友，但他嘴太賤了，我聽不下去才……”

壓在他上頭的人沒有動，姜江想了想道：“這件事還是要感謝你，責任全在我，是我太沖動了。”

回憶起鶴卓誠從辦公室進來的畫面，姜江不得不承認有點帥，本來鶴卓誠就長得好，他從辦公室逆着光進來，頗有種電視劇裡正派登場的畫面。

但還是麻煩了鶴卓誠，他希望鶴卓誠别把這事告訴鶴昌，又不是什麼好事，況且現在都已經解決了。

正琢磨着如何開口，鶴卓誠突然道：“對不起。”

姜江驚了一下擡起頭看着鶴卓誠。

鶴卓誠兩邊耳朵紅紅的，不敢看他，低聲又說了句：“那天你回家後，不該這麼對你。”

姜江有點無措，不太懂鶴卓誠突然把話題轉到另外一個方向。

那天過後姜江是反省過自己反應太大了，也生過鶴卓誠的氣，後來覺得鶴卓誠這麼讨厭他，那他就離得遠遠的，從沒有想過鶴卓誠會跟他說“對不起”。

鶴卓誠見姜江沒反應，繼續說着：“你來我家我清楚你不是自願的，不打招呼直接開門确實沒禮貌。”

聽了這番話，姜江反而不知道要說什麼，幹巴巴地道：“你不用道歉的，我現在的确吃住都是在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