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琂拍開顧濰合握住手腕的手,換了自己的,将他的的手腕包裹進掌心慢慢揉捏。
“手腕疼?抱歉,你老公我比較厲害,以後習慣就好了。牢記約定,時間到了,有你好受的。”
“閉嘴閉嘴!怎麼突然說這個!”顧濰合像染上了髒東西,拼命揮手驅趕耳邊的空氣。
計琂被他逗得直樂。
冷靜下來後,顧濰合仍然沒有放下心裡的包袱,“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我們才認識這麼短的時間。”
“你這個人,不太熱情。”計琂挨着他坐下。
沙發附近的空間殘留着暧昧的氣息,猶如不斷播放剛才發生過的事。
計琂嗅了嗅空氣,隻有花香一種信息素,很是不滿。
“既然我是你的同盟,你是不是該找個機會讓我聞一下你?”
顧濰合以為剛才抽的風,可以讓計琂短時間内不再提他第二性别的事。但沒想到計琂這麼快就又提了這件事。
這讓他不得不面對現實:計琂确信了他是Omega。
事已至此,顧濰合沒把計琂當傻子。
“我希望你替我保密,因為我的第二性别一旦被某些人知道,我就完蛋了。”
他必須和計琂表明事情的嚴重性。至少在當下,沒睡到他的計琂很在乎他,願意為他做一些事。
“哦?”計琂湊過來,深沉的眸子打量他的眉眼,帶着濃重的審視,“我就不信了,還有人敢動我計琂的人。”
起心動念,本就是個可怕的過程。
計琂說出這句話的刹那,雖然一時之間都沒有反應,但是有什麼東西在這一瞬間徹底改變了。
他再也不能以玩世不恭的态度面對顧濰合、對待這份關系。
“跟我說,你受了什麼委屈?”計琂又問,神色無比認真。
“委屈?”顧濰合冷笑,“比委屈嚴重多了,我差點丢了命。”
他看向計琂,眼神閃爍着明亮的祈求,“你不要問,我不能說。你也不要聲張,都過去了。”
“是嗎?我不信。”計琂嚴肅地說。又露出不滿下屬工作似的表情。
很明顯,他對顧濰合的隐瞞非常不滿意。
顧濰合噎了一下,心不甘情不願地盯着他,“你是在挑戰我的底線?我的秘密,我有不公示的權利。”
“呦呵呦呵,會發脾氣了。”計琂拿指頭骨節掐他的臉頰。
與硬朗五官不符的軟軟的肉在他手心□□彈彈。
“誰讓你公示了?我是外人嗎?你在我手心裡不是很舒服嗎?穿上褲子就不認人?”
顧濰合沒有理他的流氓話。
他的心情很複雜。
他不知道計琂什麼時候判斷出的他的性别。他一切AO間的知識,都是在青春期的科普讀物上學到的。沒有和除了計琂外任何一個Alpha親密接觸,失策暴露性别也很正常。
既然真相已經暴露,現在要做的,是找辦法讓計琂保守這個秘密。
以計琂的階層,他和姜佪認識的可能性很大,被計琂知道他的性别,相當于被他抓住了一顆能炸死自己的定時炸彈。
物理意義上的。
顧濰合理清思路,計琂也從欲言又止的心境抽離。
“我說的任何保證你都不會全信,對不對?你這個慢熱的人。”
顧濰合小幅度地點點頭。
“看來我的選擇沒錯。我沒有沖動行事,我計琂不會為了一個不值得的人,随便上全國人都能看到的綜藝丢自己的臉面。我相信綜藝上的兩個月足夠我們了解彼此。你可以假裝和我不熟,好好看看我們是否合适。
這番話讓顧濰合眉眼跳的厲害,心髒也有愈發快的趨勢。
“什麼意思?”他問。
“什麼什麼意思?”計琂笑得滿面春風。
兩人間的氣氛沒有繼續暧昧下去。
計琂突然停止釋放信息素,空氣變得正常的不得了,清新無比。
不能再把強烈的心跳歸咎于信息素的二人,彼此都有了數。
隻不過,他們的心都被束縛着。
一個在往日的陰影下不敢向前方陽光邁進,明明長成了可以切斷束縛的體魄,卻渾然不敢奔跑着扯斷枷鎖。
另一個自認内觀無敵,以虛假的理性自視清醒,提醒自己時間還短,不要付出真心,殊不知“内觀”的行為本身也需要被内觀。
——
周一,午間熱烈的陽光包裹着顧濰合的車,等了一小時,他接到了導演的指示。
他立刻從下榻酒店的停車場趕往郊區地标—一座城堡建築。
這裡曾經以被裝修成新城活動中心而建立,後來政策有變,漸漸荒廢,被節目組租借下來,重新裝修,是兩個月全天式直播戀綜《你好,戀人》第一個月的直播場地。
靠近城堡大門,進入了攝像機範圍。
進門走一段路便進入了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