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濰合無奈地看他。
計琂躺在床上，把号碼複制到撥号頁面。顯示号碼歸屬地為一個遙遠的省市。
顧濰合躺到他身邊，看到這個号碼，開始擔心。
“老師一定有了新的生活，現在打擾他，會不會把他重新拖入泥潭？”
計琂轉身抱着他。
“他有沒有證據還不一定，這是在他有證據的前提下才值得考慮的問題。”
顧濰合心想也是，埋進他頸間，細細呼吸花香。
“我想聞聞你的信息素。”醇厚的嗓音。
顧濰合立馬睜開眼睛，支起腦袋，一隻手挑起計琂的臉看。
俊朗的面容蒙上一層淡淡的紅，和Omega被情欲支配相比，Alpha臉紅多半是因為侵略心起。
顧濰合的目光頓時有些暗淡。
“你忘了嗎？我腺體還沒恢複，上一次提前釋放信息素就出事了。”
計琂看出了他的心思，在他鼻尖親一口。
“傻瓜，我當然不是讓你釋放信息素。”
顧濰合懵了，“那怎麼做？我去給你買一包栗子？”
計琂在他耳邊笑了一會。
“别笑。”顧濰合拍他。
計琂把他翻過去背對自己。
顧濰合感覺腺體上邊湊近一股灼熱的氣息，燒得他身體裡的血液在發熱。他将眼睛瞪圓，如受驚的動物。
“自從上次釋放信息素後，你的腺體殘存着一點點味道，我每天晚上湊近都能聞到。”
這點信息素殘留，就像是曬幹水漬之後的痕迹，沒有信息，隻單純有味道。
顧濰合感到身後的Alpha開始越來越不滿足，籠罩着他的信息素誤觸釋放，充滿不滿。
也許是因異性相吸，他心軟到想再次主動釋放信息素，帶計琂離開水深火熱之中。
計琂發現他的蠢蠢欲動之後，按住了他的腺體。
感受到細微疼痛的腺體，不再受顧濰合的控制，從紅潤的狀态轉為健康的膚色。
“不需要，能聞到你的氣息，能抱着你，我很滿足。”
顧濰合很擔心：“我隻有味道，不能傳遞信息，你聞了隻會更難受。”
他想要從計琂懷裡出來，被計琂一把摁住。
“不，不要走。”
“繼續聞下去你會更難受的。”
“你不懂，”計琂更加貪婪地汲取他的信息，“我有病，你忘了？我找到了那個願意付出全部心力的Omega，緊緊抱着你，我就能獲救。”
曾經在趙淼的休息室内，他聽到過計琂描述他的病。既然是精神上的病，想必沒有信息素影響不了什麼。
他不再動，感受着計琂完全釋放。
越來越重的百合花香将他包圍。
沖動過後，計琂收拾幹淨，以平和的速度釋放信息素安撫顧濰合的心跳。
睡過去前，他聽見計琂委屈的聲音：
“以後不要和蘇白說話，全世界都跟着他一起欺負我。”
顧濰合不理解這句話，計琂給了他解釋：
“蘇白和你的粉絲，居然叫百合，太過分了，這是騎在我脖子上和我搶你……”
剛知道這個CP名字的時候，顧濰合也覺得挺奇妙，但也僅僅像流星一樣閃過頭腦，沒想到計琂這麼在意。
他握住計琂手背，安慰他說：“他們不知道你的信息素，亂說的，不要聯系起來想。”
“我的信息素隻有你聞過。”
“嗯。隻有我。”
姜佪辦公室。
姜洋躊躇了一會，還是沒忍住推門進去了。
“爸！你管不管計琂？那小子在我們的地盤撒潑打滾，你居然能看着你兒子受他欺負！”
姜佪夠勾勒最後一筆，轉到下一張宣紙，繼續書寫。
語氣平靜：“撒潑打滾的是你。你去找他麻煩，他的脾氣你不知道？去了就是故意找打，我幹嘛要幫你？”
姜洋瞪大了眼，怨憤喊道：“爸！我是你兒子！你不向着我，還和外人一起罵我！”
“閉嘴！”姜佪淩厲的眼刀甩了過去。
姜洋瞬間噤聲。
“你有沒有個三十歲人的樣子？你是學校的校長，我把你打造呈青年俊傑，以你的名義資助學校，不是讓你遇到問題隻會來和我撒潑的！”
姜洋眼睛一轉，“那爸，我像你一樣，買點新聞媒體抹黑他，讓媒體造他的謠，出了我這口惡氣怎麼樣？”
姜佪随口一句：“随便你怎麼做。”
姜洋才心情舒暢了一些，“這還差不多。說到底，顧濰合的一切成就都是咱們家的！既然他不聽話，咱們能采取一切手段讓他活不下去！”
姜佪把毛筆架住，拿起字欣賞，臉上露出笑容。
“你這話有幾分人樣。他在鄉下的孤兒院，能成什麼事？要不是我養着他訓練他，他能有現在的名聲嗎？不光體育成就，他在演藝圈的成就，也通通算作我的才對。。”
姜洋點頭，“怪不得您以現在的孩子做把柄，要那些展翅高飛的人每年送錢過來，一人才幾十萬，我還說爸您怎麼看得上這麼小的錢，咱們學校一年拿到的資金都都是他們送來的幾百倍。原來您是要他們記住，他們永遠是從我們姜家出去的人，即使展翅高飛，也不許忘本！”
在他說出“這麼點小錢”的時候，姜佪一臉煩躁，但是他後面的話又讓他回複平靜，甚至表情有了一絲欣賞。
“你纨绔慣了，看不起小錢，你爸我有這麼大的成就，全靠一筆筆看起來小的錢堆砌。你這樣的金錢觀，遲早會被計琂打敗的。”
“爸！你不要長别人志氣滅自己兒子威風！你掙的錢我十輩子都花不完，隻要用錢能解決的事情，都不叫事情！大不了我繼續收買他身邊的人，把他的秘書也收買了！我就不信找不到他的把柄。他比那個顧濰合還讨厭，一旦抓到他的把柄，我一定讓他生不如死！”
“你有這份心是好的。”姜佪坐下喝了口茶。
不知道是不是年級漸長的緣故，他皺紋很深，總覺得像在為一些事發愁。
“我要提醒你，成功的關鍵是不擇手段，但還有另一點，那就是别忘了自己是靠什麼發的家。”
姜洋頓時眼神躲閃，背後起了一層冷汗。
這句話就像是開關，把他的威風全部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