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巨大的摔門聲。
他騰空而起,眩暈着落下。
模糊的視線裡隻能看到床頭燈渲染的光芒。很快,這點光芒也被覆上來的身影遮住,強烈的、侵犯性的吻傾瀉而來,不容他任何拒絕和反抗,計琂擠入他的雙腿,咬破他的雙唇,啃咬他的耳垂。
劇烈不安的粗喘響徹耳邊,像風雨中飄搖的葉子。
顧濰合頭腦一片空,但仍有思維底色。
他從抗拒到接受,緩緩環住顫抖的雙肩。
頸間熱熱的。
他知道不久之後,一覺醒來又能看見計琂了,于是人生第一次抛下一切心理負擔不起沒任何挂念地閉眼睡去,卻聽見帶着哭腔的聲音附在了耳邊:
“我們說好的,回來後,讓我标記你。”
意識的最後一秒,他被計琂翻成了背朝上,就連腺體的疼痛都沒有感覺到。
今晚的花香,比任何時候都要濃烈。
除了好聞的味道,靈魂也在指引他往計琂懷裡靠,在靠近一點,直到與他融合。
清甜的栗子想,差點讓計琂失了自控力。
要不是痛苦大過欲望,顧濰合24年的清白生涯絕對挺不過今晚。
疼。
麻藥勁兒漸漸過了的時候,顧濰合腦袋裡就一個字。
計琂給他注射的麻藥量不多,隻夠他淺淺睡一覺,房間裡擺設沒變,他懷疑剛才的一切是不是真的。
他希望隻是場夢,計琂不該卷進來,他也沒臉面對計琂。他無法想象外界對他的議論有多難聽。
但醒來沒有見到計琂的這一刻,他的失落比一個太平洋都寬廣。
坐起來,摸摸疼痛的源頭。
腺體包了一層紗布,摸起來包裹得很精緻,有點像某個人的手法。
顧濰合走到門口,果然聽見門外有人說話。
這門隔音不好,趙淼和計琂的談話完全落入耳中。
“做這個決定真的很難,我從此對你改觀了。”
“改觀不改觀無所謂,以後不要影響我談戀愛了就行。”
“我什麼時候影響過你?”
“别以為我不知道,你三番五次說我壞話,以後可不準了。”
打火機“啪”一聲。
“放心吧,誤會都解開了。”
顧濰合慢慢打開門。
“你醒了?”計琂推開趙淼沖過來,嘴裡沒有煙。
“不許出來,外面涼,怎麼不穿外套?趙淼,快來給他檢查身體。”
沒等他問計琂為了他做了什麼,就被推到床邊坐下,計琂的風衣落到他身上,空調高了三度。
這一切都發生在五秒之内。
“裹好,露出胳膊,讓趙淼給你把把脈。”
趙淼一踏進屋,聞到兩種信息素混合味,頓時有點尴尬。
他不動聲色地搭手上去,用眼神審判顧濰合。
顧濰合偏頭不看他。
“把脈這方面,我醫術不精,不過你有點虛啊。”
反正在場倆人都知道他是Omega,虛就虛吧。
“哦。”他無所謂道。
“氣血虛,脾虛,要好好養。”
趙淼撫額,感受了一番顧濰合的溫度。
“低燒。麻藥對你的腺體會有一些影響,七天内不要有過激性行為。”
“咳……”計琂轉過頭。
“像今天這樣的絕對不行。”
顧濰合瞪圓了眼。
今天哪樣了?
他用力坐了坐,不疼。
他臉紅了。
“今天……沒什麼事,”計琂怕顧濰合生氣,看着趙淼的後腦勺解釋:“近七天也會注意的。”
“不應該吧?”
無關行醫治病,趙淼純八卦:“這屋裡味道這麼重,沒發生點兒什麼?”
他剛來十五分鐘,和計琂聊了會天。計琂正打算把他送到房間休息,顧濰合就醒了。
距離計琂和他要麻藥,已經過去三小時了。
三小時内沒發生點什麼?
趙淼推了推鏡片,嘴角挂着不明所以的笑。
“真沒有,你别在他面前抹黑我,檢查完了沒有?沒問題就趕緊走吧。”顧濰合還是不看他。
趙淼:“行吧行吧,我上輩子欠你的。”
他拍了拍顧濰合的臉,捏捏,“别鑽牛角尖,好好聽計琂說話。”
留下兩盒藥,還有一支注射劑,趙淼拍拍屁股走人。
顧濰合喉結滾動,擡頭眨了眨眼。
“你标記了我?”
他能聞到空氣中不正常的花香,普通的安慰不需要這麼多信息素。
“對,感覺怎麼樣?”
計琂坐到他身邊,攬人入懷。
“你在門口和趙淼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你做了什麼?”
計琂撫摸他微卷的頭發。
“不要在意這個,這不重要。”
顧濰合拉起他的手,目光誠摯:“這很重要,計琂,我不想拖累你,如果還可以挽回,我求你收手。”
計琂目光陰沉,第一次甩開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