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沒有黑漆漆的霧氣,也沒有眼睛通紅的鬼嬰。
方時越現在在一個古色古香的宅院裡,而且他能清晰地察覺到自己的胖狐狸似乎對這裡格外喜歡,仿佛這裡有什麼東西在吸引着它。
雖然方時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這的,但好歹不要舉着劍對着鬼嬰一個一個的砍了。
方時越抱起狐狸親了一口,“不愧是吃了三百萬上品靈石的狐狸,就是不一樣。”
一人一狐走在這庭院裡,方時越跟着狐狸在這宅院裡都轉了個遍了,還是沒找到出去的路。這宅院格外空曠,可除了方時越一個活人的氣息都沒有。
方時越走進這宅院時天還亮着,可不過一會兒這方小天地的天便漸漸暗沉了下來。
方時越也是看過不少修仙流龍傲天爽文的人,他的經驗告訴他這裡絕對不正常。但方時越不知道這方天地到底哪裡不對。
方時越走了半天,腳累了,索性蹲在一個廊檐下,他無聊地揪了一朵花想數數花瓣的瓣數打發一下時間。
月季剛被方時越舉到鼻尖,他就發現了不對。這多花什麼香味都沒有,明明開得這麼鮮豔卻像一朵假花似的。
方時越又摘了一朵花拿到鼻尖嗅了嗅,還是沒味道。
他奇怪地看了一眼這些花。“真是奇怪,像假花似的。”隻是方時越不知道人随口說的一句話往往最接近真相。
方時越休息夠了,正要繼續去找出路時,突然發現自己的腳下出現了一群人的人影。
方時越并沒有高興,他甚至不敢擡起頭,生怕看到什麼吓人的東西。
他屏着氣,等那群人的影子走出自己的面前的位置後,他才悄悄地擡起頭。
是紙人,不對,是一群紙人。
明明這些東西隻是紙人,可他們的影子卻好似一個活人的影子似的。方時越好奇地打量着那紙人的影子。
!
頭動了!影子的頭動了!
好像那個紙人在和他對視一樣,方時越立馬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天暗下來後,這座古色古香的宅院很快便恢複了自己的“活力”。
燭火燈光照亮這座宅院,是不是有排列整齊的紙人從宅院中穿過。
方時越再沒察覺到不對勁就是笨蛋了,他絕對闖入了什麼危險的地方,方時越頭疼地拍了拍胖狐狸的屁股,小聲抱怨着:“白白你怎麼帶路的。”
白白委屈地嘤了一聲。
一直在這呆着也不是個辦法啊,那些紙人因該看不見自己的吧,方時越想着。
他蹲在花園廊檐的牆角的這段時間裡有那麼多紙人從他的面前走過,要是他會被發現,應該早就被紙人發現了。
方時越在賭那些人根本看不到自己。
但他還是警惕地提着自己的太虛劍,有劍在手好歹安全一點。
方時越一直蹲在一個地方,看見所有的紙人都往一個方向走。方時越記得那個位置是這座宅子的主屋。
方時越往宅子的主屋走去,想着等會兒自己一定要拿一盞燈台。紙人畢竟是紙人,肯定會怕火,要是自己被紙人發現并追殺了,他就拿着燈台,肯定沒有哪個紙人敢靠近他。
方時越跟在一群紙人的身後走進了主屋,隻是這些紙人進了主屋後都變成了正常人的模樣。
方時越被吓了一大跳,好在這群紙人沒發現他。
不過這個主屋裡坐着一個極其漂亮的美婦人。方時越明明記得之前自己走進主屋時這個婦人并不在這裡的。
所以,是因為天黑了,這座宅子才變得不一樣了嗎?
“夫人,這是今年最新裁剪的衣裙。”紙人幻化的女婢對那美婦人道。
“放下吧,我看看。”美婦人伸出一隻手,仔細地撫摸着衣服的料子。她溫溫柔柔地道:“老爺有心了,是好料子,放到櫃子裡吧。”
待女婢們退下後,這個美婦人在燈火通明的主屋裡繼續縫制着一件男衣。
方時越正要走進去看看這個美婦人是不是也是紙人時,突然聽到屋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這腳步聲和紙人的走路聲不一樣,明顯就是活人的走路聲。
方時越連忙躲進了一個櫃子裡。
他躲進櫃子後,隻打開了一條小小的用來呼吸的縫隙。這條縫隙也足以方時越看見屋裡的情況。
主屋的大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官人回來了,快來試試我給官人新縫制的衣服。”美婦人走到男人的面前,欲要給男人更衣。
“謝謝夫人。”男人自然地敞開自己的手。
待他換上衣服後,拉着美婦人的手道:“我給夫人的衣裙夫人穿上後可合身。”
“官人,衣裙我還沒穿呢,我讓女婢将衣裙放到櫃子裡,官人不如也為我換上。”
美婦人指着方時越躲藏的櫃子道。
“好,夫人等等我。”
看見男人往自己的櫃子走來,方時越大腦簡直一片空白。
怎麼辦?自己現在就躲在婦人指向的櫃子裡,他要是被發現了怎麼辦?
方時越急得滿頭大汗,連呼吸都放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