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謂,反正他也不想當這個便宜少爺。
他吃完面,回房間洗完澡,困意上湧,剛趴到床上一會兒就睡着了。
第二天他是被鬧鐘吵醒的,雖然還有些困意,但因為一夜無夢,難得地沒有起床氣。
他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感慨年輕就是好,睡眠質量就是高,他好像很久都沒有睡過這樣的安穩覺了。
工作後,白天要生活,晚上才有空打理靈魂,熬夜玩耍、刷手機才抵消掉那麼一點無法自由掌控時間的不甘。
這也是他想逃離職場的原因之一。
起身洗漱換好衣服,他悄咪咪地摸下了樓。
昨晚他特意調了早點的鬧鐘,打算在沈恒川起床前出門,可還是跟晨跑歸來的沈恒川撞上了。
沈恒川一身運動裝,銀絲邊眼鏡也換成了黑框的運動眼鏡,少了幾分斯文敗類的氣息。
“大哥。”沈初時在心裡捏着鼻子打了聲招呼。
現在連小說裡的人都這麼的卷嗎?
昨有大炮灰午休時間瘋狂自由泳,今有大反派早起晨練,顯得他這個小炮灰有點不思進取。
“這麼早?”沈恒川對這個點能碰上沈初時很是意外,疑惑地上下打量起人來。
沈初時穿的是件寬松款的深藍色呢子大衣,交疊的領口露出白色羊毛高領,配色簡單大方,相當得體,跟那張清秀漂亮的臉龐一搭,很有幾分職場精英的範兒。
“嗯。”沈初時不惜犧牲睡眠,起了個大早,卻還是沒能避開沈恒川,心情難免有些沮喪,隻簡單地應了一聲。
沈恒川隻當沈初時是怕他,滿意地點了點頭,一開口就是上位者的口吻:“這樣就對了,好好表現,别讓我失望。”
沈初時的起床氣延遲發作,這次連回應都懶得回應,不過沈恒川根本不在意他的反應,随口交代了句:“讓司機送你。”
“不用了。”沈初時語氣冷硬。
沈恒川這才注意到,沈初時情緒不高,而且好像是在發脾氣。
探究的目光從冰冷的鏡片後透了出來,再次打量起沈初時。
沈初時意識到自己occ了,稍微收斂了些脾氣,不過語氣仍然不冷不淡:“大哥,我出門了。”
他音色輕軟,漂亮的眉眼間透露着沒完全掩藏好的情緒,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受了委屈,卻還是選擇了隐忍。
“等一下。”沈恒川忽然叫住他,“開車去吧,我讓王伯拿車鑰匙給你。”
這回輪到沈初時有些意外。
沈恒川這是唱的哪一出?
因為賭債的事,沈恒川把他的車都扣了起來,估計是怕他拿去賣了還錢。
現在這是不怕了?
沈恒川像是猜到他在想些什麼,嘲諷地勾了勾嘴角:“别打歪主意,車子已經不在你的名下。讓你開車去,是希望你把精力都放在正事上。”
沈初時心道果然,他就說嘛,沈恒川怎麼可能這麼大方,原來早就上了保險,給甜頭也隻是為了讓他産出效益。
這次他沒有拒絕,起床氣撒出去之後,理智占了上風,資本家的羊毛該薅就薅。
他從管家王伯那裡拿到車鑰匙,把車開到了公司,特意找了個沒有挂牌的開放式車庫,把車停了進去。
一看表,距離上班還有一個小時,提前上班就等于變相加班,還是沒有加班費的那種,這麼虧本的生意他可不幹。
況且這麼早,辦公室裡應該沒人,他不想做職場的孤勇者,隻想做生活的蛄蛹者。
他調整好車座後,美美地補起了覺。
十幾分鐘後,一輛高級黑色商務車駛進地下室停車場,在他車子前停了下來。
賀珵禹低頭看着平闆,感覺到車子停住後,擡頭看向車窗外,發現一輛寶字mini停在了他商務車的專屬車位上。
白色的mini造型圓潤小巧,擠在寬大的車庫角落裡,像隻蜷縮起來的小綿羊。
應該是哪個新入職的員工停錯了車位。
“賀總。”司機扭頭請示。
“随便找個位置停吧。”賀珵禹不甚在意地交代道。
司機聽命,把車停到了隔壁的車位裡。
賀珵禹下車,路過那個車位時,透過mini的前擋風玻璃往裡看了一眼,隐約看到有個人躺在裡面。
他似有所感,一張乖巧中卻透着一絲狡黠的臉,倏地從他腦海裡蹦了出來。
跟着下車的司機也看到車裡有人,用眼神請示賀珵禹後,便走了過去。
不一會兒,司機就小跑回來,“賀總,是陸助理。”
賀珵禹沒有表現出一絲意外。
司機繼續彙報道:“他好像在……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