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時呼吸又是一滞。
“誰、誰說要這樣跟你一起洗了?”他倔強地别開臉,餘光卻還留在屏幕上。
“原來是我理解錯了啊。”賀珵禹站直身體,繼續去解襯衣上的扣子。
西褲下蟄伏的不可描述,已見雛形。
沈初時趕緊捂起眼睛,“你你你自己洗吧,我我我要挂了。”
雖然他觸碰過幾次,但是還沒有看過,因為每次一想到世界上居然有那麼誇張的存在,他就有些害怕。
他手指在屏幕上亂戳,怎麼都沒聽到視頻挂斷的聲音。
不得已,他隻能透過手指間的縫隙看向屏幕。
誰想賀珵禹已經舉起手機,正在那邊饒有興趣地看着他。
一想到自己剛才的醜态被賀珵禹一幀不落地看到了,沈初時就氣得牙癢癢。
這人就是故意的。
“hen,有本事回去了你當場表演給我看啊。”他磨着後牙槽說道。
“好啊,到時候你可别蒙上眼睛。”賀珵禹不要臉得很。
沈初時狠心挂斷視頻:“再見。”
次日,沈初時被鬧鐘吵醒。
醒來前還做了個抽鞭子的美夢。
他難得的沒有起床氣,洗漱完,換好衣服就按時出門。
賀宴銘也正好從對面的客房出來,兩人相視一眼,一言不發地一起往電梯走去。
等電梯的時候,賀宴銘小動作很多,看了沈初時幾次,最終還是沒憋住,問道:“你昨晚是不是跟我叔叔告狀了?”
沈初時扭頭幽幽地看過去:“我可沒那閑工夫。”
“那我叔叔怎麼三更半夜給我打電話,提醒我做事要注意分寸?”賀宴銘問。
“我怎麼知道。”沈初時故意表現得有些不自然。
賀宴銘眼睛微微眯起,“你跟我叔叔在電話裡都聊了什麼?”
沈初時用餘光瞥賀宴銘:“情侶間的話題,你也想聽?”
賀宴銘局促地将臉扭到一邊:“除了這個,就沒有别的了?”
沈初時回答:“沒有了。”
賀宴銘耳垂微紅,沈初時繼續道:“你要想聽,我也可以告訴你,我們……”
賀宴銘趕緊捂住耳朵:“我不聽。”
沈初時按住得逞的笑意。
哼,叫你叔叔欺負我。
兩人一起下到酒店大堂,賀宴銘離沈初時遠遠的。
沈初時悠然自得,透過大堂的玻璃門看向外面。
項目公司安排的車已經等在門口。
他剛要收回視線,忽然在玻璃的倒影上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好像是顧二顧烨凱。
他扭頭看向那個背影出現的地方,卻被來往的旅客和酒店服務員擋住了視線。
正是因為這個忽然的轉頭,他有了另外一個發現,一個穿着黑色夾克的人,忽然改變了行進路線,往落地窗前的卡座走去。
他自覺那人很可疑,多看了幾眼,可那人帶着鴨舌帽,帽檐壓得很低,根本看不清臉。
這倒像是反向證明了他的直覺。
而且,那人給他的感覺似曾相識,隻是一時間想不起來。
“發什麼呆?”走出大門時,賀宴銘伸手幫他擋住了一個匆忙的行人。
“好像有人在跟蹤我們。”他小聲說道。
賀宴銘幅度很小地觀察起周圍。
沈初時有些意外,賀宴銘居然相信他說的話。
“先上車吧。”賀宴銘并沒有表現出慌張。
“嗯。”沈初時點頭。
“是什麼樣的人?”上車後,賀宴銘問道。
沈初時讓車子在原地停留,看向鴨舌帽男人剛才坐下的位置。
鴨舌帽男人還坐在那裡,并跟服務員要了菜單。
“可能是我多心了。”他回答道,“走吧。”
“哦。”賀宴銘沒有對此發表任何意見。
車子啟動,沈初時又扭頭看了眼鴨舌帽男人,發現男人已經脫下帽子開始刷手機。
安靜下來後,他開始複盤,猜想是因為見到顧烨凱,潛意識裡生出了警惕心,所以才把周圍的人也當成可疑人物。
“不過,我好像見到顧烨凱了。”他決定把這個事情告訴賀宴銘。
“哦,”賀宴銘這回狀态輕松很多,“他們家在這邊也有生意,還是這家酒店的VIP客戶,見到他不奇怪。”
“是這樣啊。”沈初時看賀宴銘那不把顧家放在心上的态度,不免憂心起來。
要知道,顧家可是謀劃扳倒賀家的幕後黑手之一。
賀宴銘聽出了沈初時語氣裡的别有深意:“怎麼?你有别的看法。”
“沒有。”沈初時故作頭疼地揉了揉額角,“就是我哥,想讓我跟顧家聯姻,那顧二對我死纏爛打,我還以為他來這裡是來找我的。”
“……,沈初時,”賀宴銘壓低聲音,“你自己的事都沒搞清楚,還敢纏我叔叔。”
沈初時無辜又氣人地聳了聳肩:“沒辦法,誰叫你叔叔迷戀我呢?對了,記得上次酒會嗎?你叔叔還英雄救美了。”
“那天真是你們揍了顧二。”賀宴銘被點醒,“哦,你們就是那天确定關系的?”
沈初時露出一個看似純良無害的笑。
賀宴銘:“沈初時,真有你的。”
沈初時抿唇一笑。
機會這不是來了嗎?
“怎麼辦好呢?”他單手托腮,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現在顧烨凱一定恨透了你叔叔,啊,說不定,整個顧家都恨透了你們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