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太羞恥,昨晚餘韻未消的沈初時,也是這麼抖着手把電話挂斷的。
賀珵禹的視頻很快又打了過來。
沈初時一想到昨晚視頻的最後,賀珵禹那暗爽的表情,就猶豫着沒接。
“叮咚~”
賀珵禹改成了發微信。
賀賀哈嘿:“不逗你了,我是真的想你了。【狗狗委屈】”
沈初時看着對話框裡那隻卡通大黃狗,“噗呲”笑出聲。
某人居然會發表情包了。
他把電話撥了回去。
賀珵禹那張故作可憐,又有點欠的臉很快就出現在屏幕上,還别說,跟剛才發的表情包有幾分相似。
“hen。”沈初時沒好氣地别開臉。
他才不會被這樣的僞裝騙到,某人現在一副乖巧大金毛的模樣,底子裡卻是隻徹頭徹尾的大尾巴狼,還是特别愛吃肉那種。
“告訴我,為什麼生氣。”果然,下一秒,賀珵禹就露出了其“邪惡”的本質。
沈初時看透一切似地眯起眼睛。
賀珵禹這是想讓他承認昨晚的事,沒門!
“我沒有生氣,隻是被誤會了有些不高興。”他拽拽地說道,“昨晚的事,隻是巧合。”
他才不是因為賀珵禹說的那句話才口口的。
他又不是那種孟浪的人,不像賀珵禹,什麼破羞恥的話都往外說。
“哦。”賀珵禹顯然沒聽進去,應得很是敷衍,被沈初時瞪了一眼後,趕緊端正态度,正兒八經地回複道,“我知道,隻是巧合。”
“這還差不多。”沈初時努努嘴。
他瞥了眼視頻裡面樂在其中的賀珵禹,想起昨晚的那場煙花,“以後不要放煙花了。”
“為什麼?”賀珵禹收斂笑容,“你不是喜歡嗎?”
“唔,喜歡。”沈初時眨眨眼睛。
賀珵禹似乎明白了,緩緩點頭,“哦~,心疼我。”
沈初時嫌棄地“哼”了一聲,“心疼錢。”說完瞥了一眼鏡頭,“我們可以自己放,買少一點,我還沒自己放過煙花。”
賀珵禹笑道:“好,以後想放煙花給你看的時候,就把錢轉給你,你來安排。”
沈初時努力壓了壓嘴角。
那種霸總不語,隻一味買單的日子他也是享受上了。
“也不用這麼直接。”
賀珵禹看沈初時态度松動,又繼續說道:“我希望你開心,所以不用因為我做了什麼而産生任何心裡負擔,你開心我就高興,特别是……”
他頓了頓,笑得有點兒壞:“如果你的開心是因為我,我會覺得非常非常幸福。”
沈初時剛揚起的嘴角倏地又落了回去,臉頰的紅暈漫了上來。
“賀珵禹!”他磨着虎牙,連名帶姓地叫道,“再見!”
視頻通話被他無情挂斷。
哼,怎麼會有人這麼不要臉。
他揉了揉自己滾燙的耳垂,心想着總有一天要報複回去,讓某隻不要臉的大尾巴狼也嘗嘗丢臉的滋味。
*
第二天,賀宴銘情緒不高地坐在餐桌旁吃早餐。
沈初時嗦了一口米粉,擡頭看到賀宴銘那兩團黑眼圈,問道:“想了一晚上?想出什麼辦法了嗎?”
賀宴銘怏怏地垂下腦袋,算是回答。
吃完早餐,沈初時跑去賀宴銘辦公室,提醒道:“别忘了,今天你約了楊陸明去看項目。”
“哦。”賀宴銘正對着筆記本抓耳撓腮,随便應了一聲。
沈初時坐到辦公桌前的椅子上,打算等賀宴銘忙完了出發去項目,順便刷起了手機。
因為場地有限,除了賀宴銘,其他人都是三人一間辦公室,工位之間也沒有卡座隔檔,十分影響他摸魚。
賀宴銘這裡就比較适合。
他正刷得起勁,賀宴銘的目光越過筆記本電腦看了過來。
“我正在工作呢,你不要影響我。”
沈初時一臉無辜,他手機又沒開聲音,怎麼就影響了?
“一看你就是在摸魚,你這麼閑,很影響我的工作心情。”賀宴銘合起筆記本電腦,絞着手臂在那裡生悶氣。
“呵。”沈初時輕飄飄地笑了一聲。
他可沒少在賀珵禹工作的時候摸魚,比這還明目張膽,也沒見賀珵禹賴過他。
“你要是有什麼想問的,直接問,别冤枉我。”
賀宴銘的小心思被戳穿,索性也不裝了,态度那叫一個大轉彎:“我在想,能不能用參與項目作為鈎子和籌碼,讓楊陸明去溝通設計變更的事。”
沈初時放下手機,問了三個問題:“一、先不說他有沒有這個能力,就說他要是辦成了,你打算怎麼讓他參與到項目中來,參與的方式和程度怎麼确定,楊陸明也是職場老狐狸了,肯定會在辦事前,讓你把這些事情都明确了;二、你把主動權交給他,事情談成前,他會不會借機提更多的要求;三、如果他們項目公司沒有按照集團要求進行整改,但卻談下了設計變更的事,你還要不要兌現你的承諾?”
賀宴銘被他問得陷入沉思。
沈初時繼續分析利弊:“兌現了,其他項目公司很可能會效仿,故意制造出一些隻有他們才能解決的困難,反逼集團,也就是你叔叔,停止整改,那整改這件事就會面臨崩盤;不兌現,影響的就是你的威信,以後你怎麼管理項目?”
賀宴銘像個漏氣的氣球般癟了下去,“其實你說的這些,有一部分我也想到了,隻是沒有你想得那麼深遠。問題是目前除了盛啟鈞,就隻有楊陸明有這方面的關系。”
沈初時傾身靠到辦公桌上,單手撐着臉頰,彎唇淺笑的模樣很是狡猾:“想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那你答應我一件事。”
賀宴銘警惕地靠向椅背,猶豫着沒敢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