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昀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從她細緻的眉眼到飽滿的嘴唇,仿佛怎麼看都看不夠,他已經離開皇宮有近一月的時間,也就是說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她了,實在是想念得緊。
從昨天晚上他今天中午他一直在處理這些日子堆積的政務,甚至連飯都沒來得及吃,在處理完政務之後,他便來了她的寝宮,本以為會從她眼中看見點點想念,哪怕是一絲一毫的想念與欣喜,他便也知足。
可是,她眼中的恨意并沒有随着時間而減少,绯昀也明白自己做下如此傷害她的事,是不可能得到她的原諒的,但他的内心總會抱有那麼一絲期待。
绯昀坐在她對面,一雙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即使她恨他,他也不後悔将她留在自己身邊。
俞連夏垂下眼眸,再度看向他時,眼神中帶着一絲決絕,她淡淡開口,“你看上去好像很累。”
绯昀聞言眼睛亮了亮,他怔了一下,“你在關心我?”
俞連夏撇開視線,平靜說道:“有些人帶着一副疲态坐在我對面,我想看不見都難。”
雖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但绯昀知道她心軟了。
他這個人慣會利用可以利用的一切來達到自己的目的,隻要是他想要的,他會不擇手段地得到。
權利是,她也是。
“那你陪我躺一會兒好不好?”
得寸進尺。
俞連夏出乎意料地沒有拒絕,先一步來到了床上,絲毫沒有将年輕帝王放在眼裡,“我也有些困了,其他随你,但不要吵到我。”
绯昀簡直是愛極了她這幅趾高氣揚地模樣,他大步流星地走過去,翻身上了床,将她攬在懷中。
俞連夏藏在袖子下的手緊緊攥起,她忍住将他踹下去的沖動,在他懷中拱了拱,绯昀一下子熱得像火燒,他聲音喑啞,“殿下...連夏...”
一雙大手橫亘在她腰間,俞連夏被迫翻轉,绯昀起身而上。
俞連夏不想跟他再來一遍,這太浪費時間了,她盡量用平淡地語氣說:“我不想,你出去。”
绯昀的心一下子涼了下來,但身體上的火卻很難熄滅,箭已經上了弦,不得不發,他柔聲道:“你可以繼續休息,我會很輕的。”
“你這樣我怎麼睡得着啊!”俞連夏聲音不禁拔高。
绯昀垂下眼睑,卻始終不肯退出去,他埋在她的脖頸,聲音悶悶的,“我很想你,就一次好不好。”
俞連夏知道他今日怎麼也不會放棄,這迷亂幻境也不是那麼容易改變的,她歎息一聲道:“就一次,但不要在這裡,去冰室。”
绯昀大喜,轉瞬之間就抱着她來到了冰室。
當這一切結束,不知已經過了多久,俞連夏被绯昀抱在懷中,也終于不再像上次那般難受,她乖巧地躺在绯昀懷中,“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绯昀閉着眼用下巴磨了磨她的發頂,喟歎一聲,“殿下想要什麼?”
“我想見一見應龍。”
“嗯,但我不想現在放它出來。”溫香軟玉在懷,他可不想被一條龍破壞。
俞連夏哏了一下,就要掙紮着離開他的懷抱,绯昀見狀立馬将人重新攬回懷中,“一刻鐘之後讓你見。”
俞連夏又煎熬了一刻鐘。
二人穿戴完畢之後,绯昀默念口訣施展靈力,眨眼的時間應龍便現出了形。
它似乎還沒回過神來,困倦地打了個哈欠,“好端端地喚我出來幹什麼?”
俞連夏激動地心快要跳出來,她緩緩走近應龍 然而應龍卻被吓了一跳,它急忙出聲提醒,“你不要過來啊!”這個漂亮女人,绯昀對她寶貝得近,它可是千年應龍,周身都是危險,就怕一個不小心誤傷了她。
“别動。”俞連夏對應龍說,應龍便真得不敢再動了。
绯昀抱臂斜椅在牆上好整以暇地抱臂看着她。他知道她有别的小心思,雖不知她具體想做什麼,但有他在,一切意外情況都不會發生的...
變故就在一瞬,應龍眼睛睜圓了一瞬,它不明白她為什麼要拿刀劃它,這點傷口不痛不癢地。
俞連夏很輕易地得到了應龍的血,她開心地笑了笑,“成了。”
绯昀察覺到了異樣,他一個閃身就來到俞連夏面前,正當他不解她要做什麼之時,俞連夏一把推開了他。
随後将自身靈力注入應龍之血,與此同時,這裡的一切開始迅速崩塌,就像被打碎的鏡子一樣分裂成了許多碎片,而本應一起破碎的绯昀卻穿過了層層碎片,大大小小的碎片劃破了他的肌膚,原本潔白的衣服已然變成了血衣,他像是不知道痛一般,執拗地抓住了她的手。
“俞連夏!”
她慌了一瞬,就在她以為自己破鏡失敗時,绯昀消失了。
另一邊。
應龍施展完迷亂幻境之後不久,霧面便趕到了,見俞連夏受傷,他不顧一切地沖了上去,可實力懸殊太大,他很快被應龍打到在地。
随後绯昀快馬來到了這裡,聽到動靜,應龍眉頭一皺,“我都這麼小心了,怎麼又來一個。”但轉眼一看竟是熟人,它聲音都激動了幾分,它對绯昀頤指氣使道:“靈珠就在她的戒指上,摘下來給我。”
绯昀的視線掃過霧面停頓了一下随後落到一旁昏迷的俞連夏身上,原來他苦尋不到的靈珠就在這麼明晃晃地戴在她的手上。
他看向應龍,“你現在已經自由了,為何不親自去摘?”
應龍三魂缺了兩魂,明顯是個缺心眼的,它氣道:“費什麼話!讓你去你就去!”
“我要是摘的下來,我早就摘了,這靈珠不知被她做了什麼手腳,我既摘不下來也傷不了她,隻能讓她陷入迷亂幻境出不來。”
見绯昀還沒有動作,應龍便以為他是在擔心她醒過來,“放心好了,進入迷亂幻境之人是出不來的,除非我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