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連夏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言明父女,她看到二人來到了寨子門前,守門的人照舊大聲詢問,來着何人,所為何事。
俞連夏聽到言明的聲音,“在下姓言,這是小女,前來叨擾是為了向你們大當家的打聽一個人。”
“我們不做買賣消息的生意,閣下請回吧。”老大現在哪有空應付外人,他果斷回絕。
言詞歡見被拒絕,不悅道:“好,既然你們大當家的不做這個生意,那你做嗎?”
“你下來,隻要你能提供線索,這錠金子就是你的了。”言詞歡拿出一個金錠,不耐地說道。
那人猶豫了幾瞬,還是跳了下來,言詞歡見他為了金子過來,譏諷一笑。
言明時常教導言詞歡待人接物說三分藏三分,情緒不要這般外露,奈何他這個女兒就是個直腸子,有什麼說什麼,從來不将其他人放在眼裡。
言詞歡拿出一個畫像,問:“這人你見過嗎?”
那人定睛一瞧,畫像上的人不正是前幾日被老大救回來的那個男人嗎。
他面色一喜,剛想回答,就被一道女聲打斷,“張大哥,大當家的讓你立馬過去找她。”
他立馬警醒過來,老大對這個男人似乎有些不同,這二人身份不明,他不能為了金子就擅自對别人亂說,想到這裡,他立馬道:“不好意思了,二位,這人我沒見過,我還有急事,二位請回吧!”
言詞歡見那人轉身就走,皺起眉頭,“喂!你給我回來!”
“果然是窮鄉僻壤,一點禮貌都沒有。”
言明卻敏銳地捕捉到了那人的表情變化,若不是那個聲音提醒他,或許他現在已經将莫非凡的消息說了出來。
“爹,我們快走吧!”
“不,我們要留下來。”
“留下來幹什麼,他們又不歡迎我們。”
言明歎了一口氣,“歡兒,你難道沒有發現方才那人不對勁嗎?他明明見過莫非凡,卻沒有告訴我們。”
言詞歡頓了一下,又撇了撇嘴,“我沒事盯着人臉瞧幹什麼。”
言明真是恨鐵不成鋼。
言詞歡哼了哼,又道:“爹你放心,我這就将他們這破木門砸了,将他們大當家的綁來,不信他們不說!”
“行了,你省點心吧,我們先回去,明天再來。”
言詞歡疑惑地問:“為什麼要明天再來,今天我們不能進去嗎?”
言明賴得費心力給她解釋,隻無奈地閉了閉眼,一言不發地往回走。
言詞歡不明白了,她也賴得去想,不說就不說,她也不是很想知道。
俞連夏在暗處看着他們走遠,才松了一口氣,方才她在上面瞧得一清二楚,那畫像之人分明就是莫叔叔。
莫叔叔如今應該在落雪城才對,為何言明會在這裡尋找他?
難不成莫叔叔如今身在南源境?俞連夏看着馬上跑上來的張大哥,出口叫住了他,“張大哥,容姐姐并沒有叫你。”
“花小姐?”
俞連夏繼續道:“張大哥,方才是我怕你被那兩人套出什麼消息,才出聲提醒你。”
“原來如此!多謝花小姐提醒,要不然我就說漏嘴了,那人還在這裡的時候,我瞧着老大對他很是上心,想來這件事應該先禀告老大才對。”
聽他如此說,想來那晚徐其容便是因為莫叔叔離開才導緻第二日晚到的。
*
言明父女倆在附近找了個沒人居住的草屋,言詞歡不加掩飾地嫌棄,“爹,我不想住這。”
“不想住你就去睡樹上。”
言詞歡當然更不想睡樹上,她找了一處幹淨的地方坐下,言明卻将視線落在了窗前的大樹上,沉聲道:“閣下跟了一路了,還不現身嗎?”
言詞歡瞬間打起了精神,她警惕地盯着外面。
一陣微風吹過,一個颀長幹練的身影從外面走了進來。
“什麼人!”
绯昀忽略言詞歡,隻看向她身後的言明,道:“來殺莫非凡之人。”
言明打量着他,眼前這人看上去年歲不大,卻莫名給他一種危險的感覺,沉穩精明的眼珠子轉了又轉,言明說道:“小友是發現我們也在找莫非凡,所以才一路跟着我們的嗎?”
“先生猜得沒錯,隻是不知先生和我是否目标一緻。”
“當然,你我同為绯國人,趁着他如今身在绯國,自然要讓他有來無回。”
绯昀輕輕一笑,昱國人也好,绯國人也罷,這都不重要,他故意露出輕松的神态,轉身欲走,“打擾了。”
“小友且慢。”言明叫住了他,“我瞧小友身手不俗,既然所謀相同,不如我們合作一下?”
莫非凡雖然中了毒,但仍不可小觑,此行又是秘密行動,也沒有其他人相助,而眼前這位少年對他們沒有敵意,與其讓他暗中跟蹤不如擺到明面上來。
绯昀神色流轉,“我也正有此意,先生果然與我有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