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說的報應,就是白息身上的報應。
意思就是,白息快要死了。
白息慘白着一張臉後退,中途被伥鬼吓了一下,又接着往曲戍行那邊退。
曲戍行直接一擡手臂:“哎離我遠點,正玩着呢。”
渡奈:“……”
渡奈頭疼的揉着眉心:“你到底是來幫忙還是搗亂的?”
曲戍行遺憾的将手收回,轉過頭去看向那三個人。
桑竟遙跟他一塊回過頭去看,兩個人身體面對面,臉卻同時轉向這一邊來,乍一看有點像是鏡面。
但桑竟遙比曲戍行要矮。
看着那三個人,曲戍行雙眼慢慢的變紅了。
桑竟遙感受到他身上的氣場波動,以及一陣陣的情緒變幻。
渡奈也走過來,拎着他外套兜帽,将他從地上拎了起來,苦口婆心:
“你是我們組織的,怎麼能跟個自由人混這麼近。”
“還有他這個人健忘,之前連我都忘了,說不定哪天也會不小心忘了你。”
“不過我不是說你不能跟他交朋友。”
渡奈說的很認真:“跟他交朋友是件好事,但盡量不要被外人看見,你們站在一起。”
“不過有我在,你就放心去吧。”
桑竟遙知道渡奈家庭背景很深。
否則也做不到能夠擁有一把槍。
還有一輛品牌定制,獨一無二的車。
可以說,全球上,隻有這一輛。
因為是定制的。
隻是到底有多深,桑竟遙隻覺得深不可測。
過了好一會,那三個人的其中一個消失了。
曲戍行收回技能,跟着桑竟遙一塊站起來了。
他看着那兩個魂不守舍的人,臉色難得的不是很好。
曲戍行也算是個英俊的男人,隻不過比起渡奈混不吝的長相,他要更加成熟,更顯年上一些。
如果說渡奈是可以一起胡鬧,不正經的長相。
那曲戍行就是典型的職業精英長相,難以接近。
隻是性格和臉不太搭,和對方更像是互補。
現在,曲戍行皺着眉,更多了點距離感。
突然,他轉過頭來安撫了句:“貓貓你不用緊張,這個暫時不需要你解決。”
說完他又蹙着眉,轉回去對着渡奈說:“我能固定事情的發展軌道。”
“白息要死也是真的。”
“未來的事,我隻能盡量把白息的死變得容易解決一點。”
“具體的事,需要預測,我現在手上沒工具,你們加油。”
被人當着面讨論自己的死,白息也有些面色蒼白。
他低下了頭:“我真的要死嗎……我不想死呀。”
渡奈睨着他,對這個卧底在自己組織裡的人态度并不是很好:
“假如你沒拿我的成員擋傷害。”
“我或許會可憐你。”
這兩句話表明了,渡奈已經知道白息的事情了。
說來也滑稽,明明整個JSA的人表現的都這麼明顯了,白息卻還是一點沒感覺到。
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假傻。
不過這一切都沒關系了。
撂下最後一句話,渡奈将桑竟遙的兜帽拉上,按着桑竟遙的頭,對着曲戍行道:
“我現在暫時沒辦法保護人,你幫我頂一下。”
曲戍行活動了下脖子:“哦,又給我爛攤子。”
他用餘光睨着白息,眼神不算友好。
“都說青徕成員出了名的馬後炮,不講義氣。”
“我今天倒要嘗嘗這鹹淡。”
白息的臉徹徹底底的白了下去。
不過曲戍行也沒多在意他。
曲戍行兩隻手一合,左手手腕上那一串佛珠便滑落到指骨上。
他拇指抵住了穿着佛珠的那根紅線,“吾心虔誠。”
“感恩之時,水之生命,山之春風,我願永生信仰。”
“天地之中,扭曲時間。”
“探。”
曲戍行拇指猛的一顫,佛珠立刻噼裡啪啦的散了一地。
有幾顆佛珠咕噜噜的轉了好幾圈,最後直直往一邊滾去了。
方雪青已經自覺的用筆電檢測着周圍的頻率了。
曲戍行把剩下的那根紅繩綁到了自己小指上,頭輕輕晃着,嘴裡哼着音樂:
“貓貓,我厲害嗎?”
桑竟遙看着那幾個佛珠一直滾動着,直到滾到樓梯階梯前,停下。
下一刻,佛珠自己跳到了樓梯上。
桑竟遙眼睛都亮了:“厲害。”
說完這句,身後就忽然傳來尖銳的聲音。
方雪青驚呼了聲:“等等!!”
“有紅級鬼魂出現!!”
“所有高階成員後退!”
曲戍行也第一時間收到佛珠的反饋。
他上前一步,正打算延長手中的紅繩,繞成個保護圈。
卻感到有風從自己肩膀上吹過。
他一愣。
旋即立刻回頭想要提醒。
但已經晚了。
桑竟遙倒下,被渡奈扶着。
曲戍行沉聲問:“被勾魂了?”
渡奈搖頭,他對這個情況最熟悉了:“不是勾魂。”
“是——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