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要是真的有怨恨,這幾個女生早就死了。
于是桑竟遙不再把願望寄托在這個被動上面,轉身拿着紅繩,咬破指尖,将一滴血滴到上方,随後纏繞在左手手腕上。
手背上方,那一朵蓮花圖案泛起光芒,連着紅繩都有些隐隐發光。
想要跟怨靈通靈,除了做好準備,還要找到怨靈。
如果亂七八糟的找了一通,最後發現,找到的隻是個多餘的靈魂,那桑竟遙得氣的吐血。
他現在身上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判斷真正怨靈的方位,并且兩手空空,就隻有一根紅繩。
既然如此,他也可以用這紅繩做些什麼。
周圍沒有任何聲音,靜悄悄的。
桑竟遙走進教室。
這裡是怨靈生前生活的地方,那麼怨靈,也很有可能就紮根在這。
這裡當然不是真的教學樓,也不是真的在學校。
這裡連學校都不是了,而是在鬼的世界裡面。
在鬼的世界裡,鬼就是王道。
但人也不是不能夠當王道,隻要讓自己,也像個鬼就好了。
走進教室後,桑竟遙看到窗外閃過一抹紅光。
窗外貌似下着雨,不時打着閃電。
教室裡的燈開不了,就隻能靠着微弱的光,在教室裡勉強行走。
桑竟遙也想用手機開手電筒,但奈何,他的手機被鎖了屏,永遠停留在相機的頁面。
沒辦法,高科技無法使用。
他幹脆用自己的手臂照明。
亮着光的蓮花在黑暗中無比明顯,走到哪都能照明。
教室内,還是沒有任何聲音。
直到桑竟遙走到一個桌子旁,身後才忽然傳來動靜。
桑竟遙轉頭看去,沒有任何東西,就隻是窗戶上的一個籃球掉落,在地上滾動着,還滾到了他的腿邊。
他沒有再把頭轉回去,而是就這麼把身子轉了過去,将籃球往前一踢。
籃球的重量很重,并且踢起來的聲音不像是籃球。
更像是某種□□重重碰撞的聲音。
随着所謂的籃球向前滾動,這‘籃球’的真容,也徹底顯現出來。
背面,是一張臉。
臉上是慌張的神情。
與桑竟遙之前在門口看到的那張臉差不多。
是殺人的其中一員。
看完了那張臉,桑竟遙才淡淡的轉過身去。
窗外一個白花花的東西閃過,桑竟遙沒看清是什麼東西,但想必,能在這裡出現在窗外的東西,絕對不是什麼好的東西。
他沒興趣上前去找,也沒那個打算。
桑竟遙隻想找一張紙,畫張現靈符。
隻是,教室裡哪兒都沒有紙,全部課桌都空蕩蕩的,桑竟遙随手拿了把刀,掂了掂,心裡有所打算。
本來是打算用紅筆畫個符,或者是用紙畫完,再貼到手臂上方的。
但既然現在沒有任何工具,隻有這麼把疑似用來殺他的刀,那就直接在手臂上畫得了。
反正原本就是需要他的血的。
在蘇見思那邊,他但凡閑下來,都是在被渡奈盯着畫符。
也就練到了現在拿起工具,心裡一想符,就能夠按照肌肉記憶畫出來。
不過這樣畫也有很大的風險。
特别是畫這種現靈符,它刻在手臂上,如若留了疤,那就走到哪,就哪裡會有怨靈盯上他。
他拿過角落裡的塑料紙,搓了搓,把手伸進外套裡,在後腰中,扯下用來綁住松垮褲子的幾根皮筋。
最後一紮,一個簡易版娃娃出現在他手上。
做完娃娃,桑竟遙才拿着刀,在手臂内側刻下符咒。
在刀落下的那一刻,他流淌出來的血都發着光。
并且跟着他的動作,流出的每一滴鮮血都流淌着暗紅的光。
“你憤怒嗎?”
他把一滴血滴到塑料紙娃娃上,拿起紅繩,綁在娃娃身上:“你願意回答問題嗎?”
娃娃一下子被擊飛出去,桑竟遙本想過去将娃娃撿起,餘光裡卻看見一直被他拿來當怨靈檢測儀的手機裡,出現了個紙人。
就站在班級門口。
桑竟遙暗覺不妙。
紙人出現,腳上還沒有穿鞋。
桑竟遙視線不敢離開手機屏幕,隻能後退一步後再看一眼門口。
果然,還是一樣的情況,現實中沒有紙人,唯有相機裡有。
看來是真的憤怒。
眼見着紙人開始走動,桑竟遙匆匆撿起娃娃,飛快跑出教室。
再跑出去的瞬間,身後門猛的關上。
等再開門去看,教室已經徹底黑下去。
與他那間宿舍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