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沒什麼不能承認的。

他找了條比較平整的路，戴上帽子，擋住風雪往前走。

傅風華還想往他前面走，幫他擋住風雪，但他沒有同意。

他欠的人情已經夠多了，報恩容易，人情難。

這條路果然選對了。

蘇見思應該是有意減慢速度，桑竟遙加快腳步走的這段路，很快就能在風雪裡看見他們的身影。

隐隐綽綽的，但絕對真實。

前方曲戍行也在不停回頭留意着。

渡奈仔細把控着方向，眯着眼問：“來了嗎？”

曲戍行拿着望遠鏡，看見湖水對岸漸漸出現兩個影子。

他道：“好像來了。”

蘇見思腳步沒停，微微側頭看去，看到桑竟遙身邊還有個人，便問詢說：“那是誰？”

曲戍行還沒看清，等那兩個人又走近些後，才能看清楚臉是長什麼樣的。

其中一個不用說，是桑竟遙标志性的娃娃臉加微笑唇。

至于另外一個，看着有點惡俗。

他笑着放下望遠鏡：“長的有點惡心。”

蘇見思：“……”

渡奈直接一把奪過望遠鏡，一照，幹嘔了下，轉身就說：“‘毀滅世界敢死隊’那群人的一員。”

蘇見思明白是什麼人了。

他停下腳步，轉過身的瞬間，一把刀被用力投擲出去。

渡奈旋即跟接力一般，擡手大喊：“桑竟遙！！遠離你旁邊那個人！！！”

桑竟遙還沒來得及打招呼，聽到這麼一句，即刻打算離開。

但身旁的人沒讓他離開。

隻覺手臂瞬間僵硬，接着，往後一退，定定站到了傅風華身後去。

傅風華擡起手，對着渡奈揮了揮：“中午好啊渡會長。”

“這些天來，沒有叨擾，您還沒死啊！”

渡奈額角狠狠一跳。

他放下望遠鏡，轉頭尋求蘇見思幫助：“我說不過他。”

蘇見思淡淡道：“這就承受不住了。”

匕首被用力扔出去後，并沒有第一時間刺破傅風華的胸口。

而是在停滞片刻後，才一個拐彎刺向傅風華額頭位置。

傅風華側了個身，躲過甩來的匕首後，又一個轉身，躲開旋回來的匕首：“急什麼啊蘇離。”

“跑不了的，您要是生氣，我給您殺一次消消氣？”

桑竟遙被控制着四肢，動都動不了。

對岸的蘇見思接回匕首，看見桑竟遙，心裡有了計劃。

“殺了你旁邊那個人！桑竟遙！”

聽到這句話，桑竟遙動動手臂。

還是動不了。

認知被侵蝕了，傅風華的能力實在是太惡心了些。

會讓人無條件服從，但凡傅風華有點壞心思，他就不可能活到現在。

但恰好，他有數不清的認知。

有純真的認知，有心機的認知。

[無知者]在他眼前閃爍幾下，下一刻，三張牌出現在他面前：“桑沁星，你奉獻的認知，抽一張吧。”

桑沁星眼神在每張牌上都停留了會，來來回回，最後，鎖定了最後一張。

[無知者]了然，翻開那張牌。

是張純真的牌。

桑沁星沒什麼表情變化，隻是帶着點放松後退一步。

這不是他奉獻的牌。

[無知者]做了手腳。

[無知者]卻一點不害臊，吐吐舌頭，一張娃娃臉得意無比。

“你現在，被頂替了。”

說着，他往前一步，手就懸在桑沁星額頭上：“桑莜（you）會頂替你的位置。”

如同死亡之劍般，懸在額頭上。

桑沁星等了好一會，也沒等來回收的疼痛。

[無知者]手晃了晃，臉上表情饒有趣味：“你很愚蠢。”

“我是概念神，隻要你不選牌，時間就會一直靜止，你也會一直留在這裡，不用被回收，也不用出去殺人。”

“但你又很聰明，你知道這樣我會生氣。”

[無知者]笑着：“到時候就不是回收不回收的事了。”

桑沁星聽出來，這是在恐吓。

他是目前最活躍的人裡面，最厲害的人，一旦他逆反，就代表這所有人都會逆反。

但恐吓不到他。

他沒有逆反的心思，那樣的恐吓，相當于無。

說完這一番話，[無知者]才将他給回收了。

在現實也不過一眨眼間。

桑莜睜開眼，傅風華被前來的蘇見思逼退，但身上還帶着他要找的東西。

那是重要的東西。

蘇見思回頭：“桑竟遙！拿回那樣東西！”